婚外情—漫長路修遠兮
自甘墮落的路沒有盡頭
1999年9月30日晚上7點,南昌的大街小巷人潮如湧。人們紛紛走向開闊地帶或者登上高樓,準備觀看國慶50周年的焰火。
有一位,在她的身邊,是她剛滿周歲的兒子,和一位16歲的小保姆。
此刻,孩子的父親正在一家賓館的高層客房裏,和他的前妻以及他們5歲的女兒在一起。她又一次撥通了他的手機,他也再一次地拒接,然後卻用客房的電話兔提撥通了她的家,什麼也沒說,隻是讓她能清晰地聽見那客房裏的歡聲笑語,而且很久沒有掛斷……
第二天上午,他們大吵了一場。下午,她就撥通了我的電話。
我至今不知她的姓名,“阿茗”隻是這裏隨機選取的一個代號。她甘願做二奶1994年,阿茗大學畢業後分配到一家國有企業,有了一份薪水不高、專業也不對口的工作。兩年之後,她辭職“下海”,向父母借錢開了一問小店賣服裝。
雖然讀了3年的企業管理,但這間小店卻常常讓阿茗理不清頭緒。幾個月下來,她沒賺到一分錢,卻瘦了幾斤。
正是在這種心灰意冷的時候,通過朋友,阿茗認識了他(權且稱作“大標”)。當時大標的生意做得不錯,有了一家自己的公司,開著私家車,在南昌的商界小有名氣。
當阿茗得知大標已有妻室之後,對他的追求產生了反感,開始回避與他的見麵。但大標依然每天想方設法都要出現在她的麵剛。
那些日子裏,大標的追求成了比生意清淡更令阿茗頭痛的事。一方麵,阿茗對大標也不無好感,他敢想敢做卻又不乏機智,不經意問的一兩句話都能給生意場上掙紮著的阿茗莫大的啟迪,與她相處的時候,他對阿茗也十分體貼、嗬護;另一方麵,要接受一個已經結婚並且有了孩子的男人,盡管他年齡不大、事業有成,阿茗仍然覺得是一件“沒麵子的事情”。
她把內心的煩惱告訴一位要好的朋友,朋友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她:“這有什麼煩的?他對你不是挺好的嗎?如果有這樣的男人這樣追我,要我去死都可以!”沒過多久,阿茗就成了大標的婚外戀人,經常在公開場合出人。
同居之後,大標勸她把服裝店盤了出去,也不讓她去找別的工作。阿茗就待在出租屋裏,每天無所事事,時間一長,阿茗就受不了這份寂寞。“雖然他在家住得少,在我這裏住得多,但如果他家裏有點什麼事,他總要趕回去,特別是他女兒生病的時候,那真是說走就走,誰也攔不住。”
於是,阿茗生下了兒子。在她的設想中,在與大標妻子的情感競爭中,兒子會是一個沉重的砝碼,可以幫她把大標牢牢拴住。
大標的確喜歡這個兒子。兒子出生之後,經不住阿茗的再三要求,他終於與前妻辦理了離婚手續,並花20多萬元為阿茗母子購買了一套住房,還給她請了一位保姆。但他不願與阿茗辦理結婚登記,與前妻也保留著“離婚不離家”的關係,而且又和公司裏一位19歲的女職員好上了……進去後還能逃出嗎
“現在,他把我關在家裏,又無視我的存在。我提的任何要求,他都不會滿足,而且常常是拳打腳踢地對待我。”阿茗覺得自己真的成了一隻籠中的鳥,一架為他生育兒子的機器。“我的大腦就像是一團漿糊,一切都是亂糟糟的,我不知道哪裏會有我的出路。”
2000年5月5日下午,阿茗來到我的谘詢室。這是一位漂亮的年輕女子,但她略顯呆滯的目光、緩慢的語速和消瘦的體型已經表露出了她內心的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