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子何罪之有啊?”阿柚笑了笑。
杜牧之顯然沒想到阿柚會是這態度,隻得硬著頭皮回到:“玷汙了公主…….”,複又鼓起勇氣道,“隻是木已成舟,希望公主能給在下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在下一定會好好待公主……”
“杜牧之,”阿柚聽不下去了,打斷道:“你我都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笑話,作為一個盤裏有幾十個G不能與別人分享,混跡於各種言情小說、貼吧論壇的單身狗,不會作詩也會吟啊。要是那天真幹了什麼,雖不至於重傷,但也不會一點感覺也沒有吧。
杜牧之一怔。
“我就是搞不明白,對你來說,娶一個什麼樣的人真的不重要?”阿柚好奇道。
“在下不明白公主的意思。”杜牧之麵上沒有表情,說道:“在下要娶的是公主您,這很重要。”
阿柚盯著他,道:“可我並不想。”
林牧之沉默了許久才問道:“公主恨我?”
“恨,”阿柚歎了口氣,“因愛生恨,我哪來的恨。不過是不恥你的行為罷了。”
見他沉默,阿柚不想再說,叫來翡夕下了逐客令。
榮豫本著越快嫁出去越好的原則,大婚就定在下個月。所以無論阿柚怎麼不希望那天到來,那天還是如期而至了。
宮裏宮外都是張燈結彩的,透出一股喜氣。
阿柚麵無表情的看著鏡子中一身華服的自己,旁邊的宮人一個勁的誇讚她今天有多嬌豔,整個人都有點麻木。
榮豫不久前還來看過她,看她一身紅裝,眼睛都有些紅了。隻說她嫁過去不如意便回宮來,他撐腰。弄得阿柚眼眶都有些忍不住濕了。榮豫是好心,她知道,遺憾得是她要辜負了。
沒過多久,宮人來提醒說迎親的隊伍到了。
阿柚乖乖隨宮人上轎,往林府出發。
榮豫不曾虧待她,這一路上自然是熱鬧非凡,敲鑼打鼓,送親的隊伍排得不見尾。當真是十裏紅妝啊,阿柚感歎。若今日真是她成親,也是人生一大盛事。到了林府,在喜娘的攙扶下拜過天地,然後就被送到洞房裏等著了。阿柚覺得這樣的婚禮對女方來說真是省時省力。
好不容易等洞房裏的人都散去,阿柚掀開頭巾,在房間裏轉了轉,然後從身上拿出一包藥粉,倒進了那鴛鴦酒壺裏。
又等了許久,外麵終於傳來腳步聲,走到房門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阿柚等了一會兒,才聽到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雙用金線修了雲紋的靴子踏了進來,向阿柚走來。
喜帕被挑開,阿柚低垂著眉眼,臉上的胭脂襯著白皙的肌膚,顯得不勝嬌羞。杜牧之怔了神,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娘子真是美不勝收啊。”
阿柚抬眼看向他,這才發現他臉上兩酡紅暈,眼神有些迷離,已然是喝醉的模樣。阿柚暗喜,扶著他從桌邊坐下,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他,嬌聲道:“相公,交杯酒。”
林牧之端著酒杯,呆愣了在那,直到阿柚重複了一遍,才晃過神來道:“是,是,交杯酒。”然後和阿柚交替著手,將酒喝了下去。阿柚趁他不注意,將自己的酒偷偷撒了在了桌底下。
然後扶著杜牧之往床上走去,還沒到床邊,杜牧之似是氣力不支一下摔倒在地。阿柚疑道,見效得這麼快?這迷醉藥不是一般要十來分鍾才見效麼。俯身去看,卻見他捂著肚子滿頭大汗,嘴唇慢慢發紫,才驚覺不對。回頭去看那壺酒,拔下頭上的銀簪一驗,沾到酒水的地方立刻發黑,是十分烈性的**。下在酒壺裏,看來下毒的人是想讓他們兩人都喪命於此了。
阿柚記得榮豫給她的嫁妝裏就有一些解毒的藥,忙翻出來喂他服下,雖然不知道效果但也隻好一試了。
吃了那些解藥,那林牧之還是疼得大汗淋漓,阿柚正要出去找人,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也許是疼痛的原因,眼神清明了些,他忍著疼痛奮力說道:“也許今日就要命喪於此了,報應來得這樣快,嗬……公主,不管你信不信,我杜牧之沒有你想得那麼不堪。”
阿柚的手被他攥的生疼,隻好安撫道:“我信我信,等你好起來再說好嗎,我幫你去叫人。”
趁他稍微放鬆,阿柚忙打開門呼救。不一會兒便有家丁趕來,見這副摸樣,立馬跑去叫人。阿柚回頭一看,杜牧之已經昏死了過去。又看了看敞開的房門,略一猶豫,脫下喜服,拿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包袱,在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響起的時候,拐出了門,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