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小朵搖頭:“麼麽幫小朵管理那些嫁妝費心了,隻是現在娘親留給我的嬤嬤既然回來,以後那些嫁妝就讓林嬤嬤打理吧,畢竟是伺候過娘親的人,對那些嫁妝也熟悉,打理起來方便些。”
孫嬤嬤張嘴想要反駁,貝小朵已經站起來,不容置疑道:“事情就這麼定了,孫嬤嬤操勞這麼久也該好好歇歇。我困了,先去睡會,等晚膳時記得叫我。”直接進了內室,將孫嬤嬤扔在外麵。
林嬤嬤滿臉端肅的瞅著孫嬤嬤:“不知孫嬤嬤把先夫人的嫁妝單子放在哪裏,我這就和你去取,一起核對一下先夫人的嫁妝。”
孫嬤嬤麵色不虞,將不敢對貝小朵發的怒氣全發在林嬤嬤身上:“我勸老姐姐才回府還是弄清楚形勢再說,小姐年紀小性子不穩,想起一出是一出,咱們做嬤嬤的就該好好勸導才是……”
話沒說完就被林嬤嬤打斷:“小姐好不好自有夫人和老夫人教導,我們做奴才的隻管聽主子的吩咐就是。孫嬤嬤還是不要耽擱時間了,否則一會小姐醒了問起來,我可不好交待!”
孫嬤嬤咬牙:“時間久了,嫁妝單子我也不知道放到了哪裏,得先好好找找才行。”
“沒關係,當初先夫人料到會有今天,曾給了我一份嫁妝單子,咱們隻管照著這份單子清點就行。”林嬤嬤臉上表情不變,伸手從懷裏掏出一份紅皮的單子出來。
孫嬤嬤心底一寒,什麼叫先夫人早就料到會有這天?難道說先夫人……想起多年前外麵流傳的先夫人是被世子爺和老夫人毒死的傳言,猛地打個冷戰,不敢多想,為難的看林嬤嬤一眼:“你且等著,我這就去開庫房,跟你清點嫁妝。”
先夫人的嫁妝到她手裏轉了一圈就落到夫人手裏,現在林嬤嬤要看嫁妝,她得去跟夫人稟告一聲才行。
林嬤嬤上前拉住孫嬤嬤的胳膊:“孫嬤嬤想去哪兒我和你一起,兩個人也有個照應。”說著,不容孫嬤嬤反駁,直接將人拉出屋子。
貝小朵躺在內室的床上,唇角微勾翻個身,有林嬤嬤在,不怕簡氏殺人滅口,娘親的嫁妝這下可以穩當的要回來了。
果然,鬆鶴堂裏,簡氏聽了孫嬤嬤的稟告氣了個倒仰。
依著她的脾性,她倒是想將孫嬤嬤打殺了,然後作出一個自殺的假象,到時候不但張氏的嫁妝成了無頭公案,貝小朵那草包還能落下一個逼死下人的惡名,一舉兩得的事情偏偏被守在門外的林嬤嬤給破壞了。
現在林嬤嬤看著孫嬤嬤進來的,如果孫嬤嬤有個好歹,她就是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氣惱的瞪一眼滿臉沮喪的孫嬤嬤,咬牙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玩弄在股掌之間!”吩咐香草,“把小庫房的鑰匙給她!讓她趕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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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遠侯府
卓枟聽了流風的稟告眼中閃過一抹興味:“這個小丫頭,倒是個有意思的!”
流風默默,豈止是有意思,還是個有手段的!能將自己的嫡母逼迫成這樣,還讓嫡母有苦說出不,這哪裏是一個草包,稱一聲智多星也不為過。要是這樣的女人嫁到定遠侯府,有她擋著,主子以後就再也不必忍受老夫人的無理取鬧了。
思緒飛轉間,流風已經將未來的事情都想好了,很快回過神,暗自唾棄自己,想什麼呢,那個貝小朵今年才十三歲,最快也要等兩年才能成親,主子老大不小了,可等不起……
“除了整治她府裏的那些牛鬼蛇神,她近期還有什麼舉動?”想起貝小朵囂張的在府邸氣暈國公夫人的場景,卓枟心裏就莫名想笑,這樣一個伶牙俐齒,囂張潑辣的小東西,實在是和那草包的傳言不符,也不知道那些傳言是怎麼傳出來的。
流風被卓枟唇邊一閃而逝的笑容晃了一下眼,心裏驚駭,天啦嚕,主子竟然笑了!看主子銳利的視線掃過來,趕忙屏氣凝神,想了想道:“月底是明國公夫人的壽誕,三日後世子夫人要帶著府裏的小姐到萬佛寺為明國公夫人祈福,貝小姐也要去。”
卓枟撚撚手指,眸底一片光亮:“三日後麼……知道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