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閣老和崔戰一聽攝政王求見,就知道要壞事,心裏急的沒法,兩個人互相看一眼,去王府求見他避而不見,現在一聽他們進宮就急急忙忙趕過來,分明是誠心的!
淩天進門行禮,開門見山道:“邱韻買凶殺人,情節惡劣,如不嚴懲,難以正綱紀,邱閣老對下約束不嚴,望靜思己過,不要墮了文人的名聲。”言語十分犀利,半分麵子都不給邱閣老。
邱閣老麵皮登時紫漲起來,活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似的,他素來耿直嚴謹,為人清正,是士林中的典範,從未被人這樣當麵指責過,但邱韻是他的嫡親孫女,如果袖手旁觀,邱韻萬一被問斬,他們邱家的名聲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明知再堅持求情隻能招來攝政王厭煩,為了家族名聲,也不得不堅持下去:“王爺此言差矣,韻兒在閨閣之中,和外麵從未有聯係,怎麼會買凶殺人?說不準中間有什麼誤會,她那奶娘一向待韻兒視如己出,看不得韻兒受半分委屈,依老臣看,八成是那奶娘自作主張,韻兒素來純善,舍不得奶娘受苦,才會替奶娘認罪。”
買通三個潑皮的錦緞婆子正是邱韻的奶娘,她們在大理寺招供,說了個幹幹淨淨,清清楚楚,邱閣老就是想遮掩都沒法,隻能將責任都推到奶娘身上,隻要皇上和攝政王認可了不再追究,就能洗脫邱韻的罪名,雖然落下個禦下不嚴的名聲,總比買凶殺人來的好。
崔戰在也一旁連聲道:“邱閣老說的是,韻兒從小乖巧柔順,怎麼會想出買凶殺人這樣的毒計,定然是那婆子自作主張,還望王爺明察,還韻兒一個公道,如此大恩我崔戰一定銘記,日後必當報答。”
“老臣也是,隻要王爺能還韻兒一個公道,我閣老府就欠了王爺一個人情,他日必當報答。”邱閣老也趕忙道。
兩人言外之意,隻要淩天能放邱韻一馬,閣老府和忠國公府就欠攝政王府一個人情。閣老府和忠國公府的人情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宸帝坐在龍座上悶不吭聲,心裏想著表哥必然會答應。
哪隻淩天眉頭都不皺一下,聲音冷硬:“孰是孰非自有大理寺卿公斷,且邱韻和奶娘已經畫押認罪,是不是冤枉的閣老和國公心裏清楚,本王過來隻一句話,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希望閣老不要因為一個人,晚節不保。”
話說到這份上,擺明了不會罷手,邱閣老瞬間麵如死灰,邱韻保不保的下了,他的晚節都沒有了,教導出一個買凶殺人的孫女,人們會怎麼看他們閣老府。
崔戰氣紅了臉,他的寶貝外甥女竟然要為一個粗鄙出身的野丫頭償命,而那個野丫頭隻是受了驚嚇,並沒有任何損傷,簡直是豈有此理,攝政王欺人太甚!
宸帝坐在上麵也頗感為難,一個是自己的表哥,另外兩個也是社稷功臣,偏向誰都不行,最終經過一番激烈的爭執,宸帝親自下令,邱韻意圖謀害縣主罪證確鑿,念是初犯,從輕發落,秘密流放一千裏,有生之年不得回京。
秘密流放就是將邱韻接回閣老府,再尋個理由送走,路上由官差押解,這樣的好處就是全了閣老府的名聲。
這樣的結果邱閣老和崔戰欣然接受,有他們在後麵照看,即便是流放,韻兒也不會受委屈,不過是換個地方生活罷了。淩天卻非常不滿,礙於皇上親自發話,不能反駁,最後將怒氣發泄到三個潑皮和那個奶娘身上,四人全部判了斬立決,一刻都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