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蛋問:“主人,不是要找清嵐大人嗎?我都看到他了。”
“不用了,藥方我能記得。”
人心真的很奇怪,曾經因為這個人心如刀割過,恨不得想要把他從心底刮掉,以為一輩子也走不出他的世界。
說喜歡上一個人不過一瞬間,忘記一個人需要一輩子。
隻是不知從何時開始,那種心痛的感覺卻已經慢慢淡去,也不知不覺能像沒從他身上受過傷一樣出現在他的身邊。
忽然覺得忘記了一個跟喜歡上一個人是一樣的,其實都隻是在不知不覺的那一瞬間。
不是全然的遺忘,而是不再痛了,就已經忘了繼續喜歡了。
桃樹下的清嵐沒動。
他身後閃現而來一道白光,小花囹羅模樣的白葵望著門口,比清嵐表情還糾結:“她走了,清嵐你不叫住她呀?”
清嵐不語,從懷中取出那朵珍藏很久桃花,依舊鮮活如當年的花瓣,卻顯得格外孤單。那個踮起腳親吻他臉頰的丫頭,他已經,叫不住她了。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花囹羅,我從來不想為難,喜歡你,如今是我一個人的事。
清嵐轉身走入室內。
過了許久,妙音拿著一個藥方來到了太醫館。
“清嵐大人,麻煩幫抓這些藥。”
清嵐一看上麵的藥方,想到方才花囹羅來過,立刻想到了花囹羅曾經讓赤蓮跟他拿藥方的事。
這次也是給帝淵拿的麼?
“景陽殿有人咳嗽麼?”清嵐問道。
“並沒有。”
“可是囹羅讓你過來抓的藥?”
“這……”清嵐大人怎麼就知道是花囹羅讓拿的?妙音沒正麵回答就道,“勞煩清嵐大人了。”
清嵐將藥方一收:“此事交由我處理便可。”
他拿著藥方出了太醫館,帝淵可不是花囹羅想的那麼單純的一個人。
一出醫館就看到花囹羅站在醫牆外,這讓他頗有些意外,但立刻知道她在故意避開他,清嵐微微蹙眉。
花囹羅見到他也嚇了一跳,愣了許久反射性伸手晃了晃,傻笑:“嗨,清嵐,要出門嗎?”
他讓她如此困擾麼?
“找你。”清嵐盡可能的冷淡如當年。
“找我啊……啥事兒?”
“你咳嗽了?”
“我沒咳呀。”立刻明白清嵐是知道那藥是她要抓的了,花囹羅老實交代,“其實是尊上生病了,讓我給他抓藥。”
“他那病治不好。”
“誒?”居然清嵐也說治不好,那尊上患的果然是頑疾。“真的啊?尊上說治不好我還不相信。可是上次他吃了你開的藥,不咳很長時間了。”
清嵐說的病可不是咳嗽。
清嵐看著她:“你如今還聽我話不聽?”
怎麼突然這麼問啊?“我聽啊。”由始至終還是最聽清嵐的。
“那就別去暮雪仙山。”
“可是……”
“我明白你的憂慮,可若是他真想治病,你把這藥方寄給他,他自然會讓白衣與黑衣去辦妥。”
“也是哈。”花囹羅想想覺得說得有理,反正這次是尊上主動說要吃藥。
“我也讚同!”小醜蛋舉雙手讚成,以前見到尊上是腿軟,如今見到尊上,它翅膀都軟。
“那這藥方沒寫錯吧?”
錯不錯,其實沒差,帝淵哪裏是想吃藥?
“嗯,沒錯,你就將此方寄給他。”他將手裏的藥方給回她。
“噢。”花囹羅看了清嵐一眼,被他的目光抓住,連忙避開,“那我走了。”
“且慢。”清嵐走近她,看她眼裏的躲避雖心裏難受,但表麵依舊不親不遠,“我看著你把信寄出去。”
“啊?”至於嘛……
至於,她心軟,別人對她好她總想著加倍回報,指不定回去寫信又擔心得前往暮雪仙山了。清嵐不說話,但顯然堅持。
“行吧。”花囹羅拿出帝淵的信竹,將藥方寄了過去。
“回吧。”清嵐說完,轉身走進回醫館。
門邊忽然探出一個腦袋,大大的眼睛,白白的臉,白葵對花囹羅招手:“囹羅大人……”
清嵐走到門口,將那顆小腦袋推了進去。
小醜蛋說:“主人,白葵好像你耶,對不對嗚?”
花囹羅想起白葵說的話,說她的模樣是清嵐心裏的人,所以清嵐心裏的人是她嗎……
難怪花離荒會說,他們……
啊呸呸,別自我感覺太良好,這種事情可不是多多益善。
太醫館位於皇宮內的天門宮,館外開辟了一個大型的藥用植物園,種有各種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