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願望。”帝淵清冷的嗓音說道,“花囹羅,不許跟他走。”
花囹羅沒想到尊上會在這個時候用第二個願望,但就這個要求的話,她似乎沒有理由拒絕。
女子也是言而有信的,這也是對尊上救命之恩的報答方式。
“九千流,要不你……”
“我不要,我的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第所有個願望都是不許你離開我,永遠都不許!”
九千流任性的話語轉成了懇求,絕美的容顏帶著些傷痛未愈的蒼白。
“丫頭,你不要看他,不要聽他的話,不要呆在他身邊,我不要你那樣……好不好?”
看他這模樣她也不忍拒絕啊,花囹羅一個頭兩個大,幹脆閉上眼睛不看他:
“九千流你聽我說……”
“不要聽,回去你說什麼我都聽,現在我都不要聽!”
“尊上救過我的命,我答應許他三個願望,我不能言而無信。”
“帝淵!”九千流美眸立刻變得犀利,“今日本宮是要殺你的,但看在我家丫頭的份上放你一馬,相當於丫頭也救了你一命,所以你那三個願望免了……”
花囹羅:“……”
“他不說話,就是答應了,不是丫頭你言而無信。”
問題是他就沒等給別人說話的時間啊,花囹羅哭笑不得。
帝淵看九千流與花囹羅兩人親昵的模樣,目光更冷。
天空忽然下起了鵝毛大雪。
花囹羅想起了在阿彌族村落時的那場雪,此時冰寒的風雪中暗含殺氣。
風華已經警惕起來,但尊上若是出手,他再警惕也無法逃脫。
“九千流你放我下去。”
“不放。”
“不放我就生氣了。”
“生氣我也不放。”
花囹羅掙紮了下:“九千流,你先回去,我過幾天就下山了。”
“一天也不行,一刻也不行!”
跟他這樣說話她永遠說不過他,花囹羅強製性推開他一些,將手裏的紅蓮給他。
“風華先生,你先帶他回去吧。”
九千流忽然生氣地將手裏的紅蓮狠狠砸在雪地上,胸口驟然疼痛,他揪著心口抬起腳準備踩踏那朵紅蓮:“你不回去,我要它何用?!”
“殿下!”風華連忙撲過去,把紅蓮救起來。
九千流揚手托起一道狐火,準備攻擊那朵紅蓮:“若是因為救活它讓你離開了我,我要它何用!”
“九千流你幹嗎!”花囹羅連忙拉住他,怒不可遏,“你幹嗎呢你!”
“我要毀了它,毀了它!”
花囹羅嚇壞了,她死死抱住他:“九千流,別鬧了!”
因為承接了蓮花的傷勢,她身上的傷口不僅沒愈合,而且越發嚴重,經過這麼拉扯,血又從紗布內滲透出來。
“帝淵救了你的命是麼?那用我的命來還就是,讓你留在他身邊,還不如把我給殺了……”
“說什麼渾話!”
白色的雪地上忽然出現了淩亂的血跡。
“主人……主人!”小醜蛋飛過去撲打九千流,“再這樣下去,主人會死的呀,大笨蛋!”
九千流此刻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跡,抬頭一看花囹羅一身的血跡,頓時大驚失色,再也不亂動。
“丫……丫頭……”
想抱住她可看到她渾身的血,也不敢妄動,手指有些顫抖地覆蓋在她肩頭滲血的傷口上,眼眶就紅了。
心中的恐懼,像一個黑洞一樣將他吸附,他仿佛有看到了三千年前滿身血窟窿的她。
那時候,也是因為他的任性,沒能救活她,如今他又在重蹈覆轍。
心中的黑洞越大越深,九千流本就蒼白的臉色頓時比雪地更白,他是不是又要害死了她了?
“囹羅……”連抱歉的話都說不出口。
“看你還要不要鬧了?”花囹羅沒好氣道,可看到他微微顫抖的模樣又於心不忍,“好啦沒事兒,舊傷口被拉開了而已。”
舊傷口,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好?
九千流低著頭,銀色的發絲與紅袍無風輕舞,整個雪地也慢慢變成了藍色。
“帝淵,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他很久以前,就想殺了他的。
“噢?法力恢複得不錯,看來記憶也恢複了。想殺我?隻可惜沒有九轉心,你再生氣又能如何?”
帝淵的聲音依舊風淡雲輕,始終就站在原地,沒移動半步。
白衣與黑衣早就護在他身前。
難道是要打起來嗎?現在九千流豈是尊上的對手?
小醜蛋叫道:“笨蛋笨蛋,主人不是因為尊上才變成這樣的,是因為你呀!”
九千流一把將小醜蛋掐過來捏在手裏:“小東西,你最好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