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在哭,他也知道。
“段學士的事跟你沒關係,無需放在心上。”
“好。”
“那不過是一個傷口,無需害怕。”
“……嗯。”
隻是,段潮涯變成這樣,清嵐該有多難過啊?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也沒辦法安慰到他吧?
清嵐所想表達的意思不過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但是好像她聽著似乎更難過了,這樣反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去清苑拿她衣服做什麼?”
“啊?”花囹羅下意識將衣服藏起來,吸吸鼻子說道,“就覺得好看,跟師父拿了。”
花囹羅抹去眼淚,回頭笑道:“清嵐大人,該不會我拿潮涯師父一件衣服你也吃醋吧?”
吃醋?
清嵐蹙眉,原來她在想這個。
但看她故作輕鬆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原來的她……
不,不是原來的她,而是後來的她。
花囹羅終於知道,知道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後,在他麵前想像之前一樣,會有多麼刻意了。
隻是,除了表現得像沒被拒絕過一樣,像段潮涯沒出過事一樣,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出任何表情。
“呐,就算你不樂意,我也拿走了。”
“那麼喜歡的話,就拿走吧。”
可我那麼喜歡你呢?
花囹羅點頭:“那我走了。”
“鼻子沒事嗎?”
“啊……沒事啊,小意思。”花囹羅後退幾步,見他沒有再出聲的意思,她抬手揮了揮,“走了。”
冷風不斷從兩人拉開的距離之間吹過,距離越遠,越冰冷。
花囹羅轉身,笑容隱沒在嘴角,邁開腳步,雪地裏留下了從遲疑到無奈到隻能這樣了的腳步,然後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天空又開始飄起小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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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盛世閣。
花囹羅把段潮涯的衣服疊好放在桌麵,點上長明燈。
“主人,你在幹嗎?”小醜蛋又不詳的預感,“這是什麼陣法?”
“這叫召喚魁星陣。”
她是沒實戰演習過,但花家有陣譜,加上她從爺爺那耳濡目染,希望能成功。
花囹羅咬破自己的手指,畫了一道血符,壓在段潮涯的衣服下。
小醜蛋不大敢恭維:“主人你的符真有效嗎?”
上次在試練塔,它可見識過她畫符的能力,不信問赤蓮,他肯定不想再提起主人畫符這事……
花囹羅當然知道它在懷疑什麼,毫不客氣地給了它一拳。
“盼我點好行嗎?”
小醜蛋頭冒金星。
花囹羅拿來了一盞宮燈,添加了段潮涯的生辰八字,一切按花家陣譜寫的弄完之後,提著召喚燈就出門了。
把門關上,交代門外的春桃:“看好了,別讓任何人進入我房間。”
“公主要去哪兒,春桃陪您去吧。”
“我跟醜蛋去,你幫我好好門啊。”
“是。”
走到半路,低頭看燈焰所指的方向,北邊。
兩人順著燈焰所指的方向走。
剛開始都在宮廷的廊簷下,燈火通明,小醜蛋還覺得沒什麼,可越走越偏僻,連路燈都沒幾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