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穿越(1 / 2)

又做夢了,還是該死的又是同一個夢……

花囹羅抓心撓肺就是醒不過來。

冷風迎麵吹來,腳下翻滾而過幾片花瓣兒,她知道這個夢接下來會怎樣,所以開始奔跑,希望能逃離這個夢境。

腳下的花越來越多,白的黃的紅的藍的,源源不斷從地底下像密密麻麻的蟲子一樣爬出,沒過她的鞋,她的小腿……

無論她如何狂奔,那些花瓣依舊能順著她的腳一直往上生長,終於像生根了一樣抓住她讓她再也拔不出半步。

滿視覺都是花,層層疊疊無窮無盡的花海之中慢慢拱起。

他來了!

他從花中站起來,低著頭,長長烏黑的頭發落滿他的全身,無數的花瓣從他身上剝落,剝落……白的黃的藍的無數的顏色逐漸隻剩下紅色花瓣。

細細一看,那紅色的哪是花瓣而是猩紅的鮮血,不停滴落的鮮血染紅了他腳邊的花向她蔓延而來。

“花囹羅。”他叫她的名字,鮮血從他嘴角汩汩流出,“來我這裏。”

不能答應,噩夢裏有人叫名字答應了會被帶走!囹羅咬緊牙關,屏息看他向她伸出血淋淋的手。

“花囹羅,抱我。”

不要,絕對不要!花囹羅閉上眼睛。他依然能出現在她的視線裏,無數遍的叫她的名字,聲音充滿渴望而又纏綿。

“花囹羅,你不抱我嗎……抱我……抱緊我……”

花囹羅……

抱他吧,能抱抱他吧,她真的很想,抱一抱他……

抵製不住這聲聲呼喚,感覺內心深處極度想要跟他沉淪於夢境,哪怕他一身鮮血淋淋,她也願意讓這片花將她跟他一起埋葬……

此刻是20XX年,8月22日,16點30分14秒。

N市,C大,303多媒體教室內,講台上投影機正在播放著課件,台下坐著百來號學生,花囹羅是其中一員,坐在不靠前不靠後的中間一排座位上。

《政治經濟學》無聊到她還沒聽到半節課,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花囹羅!”

“啊!”手指上刺疼,花囹羅險些跳起來,“周曉安你拿圓規紮我!”

“上課你居然能睡得跟豬似的。”周曉安收拾了桌麵,“走,快來不及了。”

“上哪兒?”花囹羅含著被刺破出血的食指。

“祈望大師的畫展,不是你說要去看的嗎?”

“對吼!”花囹羅將桌上的東西掃進書包,跟著周曉安往畫展中心趕去。

花囹羅不知道有沒有人跟她一樣,生來隻做一個夢,而這個夢會伴隨著她成長越來越清晰。

也許這個夢夢得太久,她變得跟夢裏人一樣渴望被彼此擁抱,這種感覺像一種逃不開的命運,或者說她跟夢裏的人本就該在一起,甚至她曾懷疑,夢裏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自己……

極度想要知道這個夢的答案,甚至今天如果不是周曉安叫醒她,她已經向夢裏的那個人張開雙手,踏上哪怕是地獄也義無反顧的未知路……

可大人們從小就給她灌輸,不管夢裏的人怎麼叫你,都不能答應,不然他會要走你的三魂七魄。看她身上掛滿了各種玉器或骨頭,那都是爺爺給她辟邪用的。

好比,她從小戴著的這塊通身剔透的玉佩,對著陽光仔細看的時候,能看到裏邊有行雲流動的景象,仿佛裏邊藏了個天空,不過可惜,這個玉佩隻有半塊,另外一半,她家老爺子也不知道在哪裏……

不然很可能價值連城的寶貝,拿出去拍賣就可以錦衣玉食一輩子了……

“囹羅門票拿出來。”周曉安出聲,看她低頭看身上的殘玉立即伸手來摸,“這個送我啊燙!”周曉安被燙手般收回去。

“燙?”囹羅摸了下,“哪兒燙了?都能燙你手了我還能戴著呀?”

“明明很燙!”

“觸靜電了吧你。”花囹羅從背包裏拿出兩張期望大師畫展的門票給驗票員,順利進入展廳。

“真的燙著我了看我手肯定紅了……居然沒紅……”

“噓。”囹羅製止鬧喳喳的周曉安,“看畫。”

“我又不愛看……”

畫展的主題是花,寫實的抽象的都有,不過,周曉安真不知道畫裏的花還能比新鮮的花好看了,全當是陪囹羅,她就走馬觀花一下。

走馬觀花的周曉安一看到眼前這幅畫就驚呆了。

“囹羅快看,這幅太特麼壯觀了!”

尾隨她的花囹羅早就傻了眼。

幾乎占了大半牆麵的青銅畫框之內,層層疊疊擠滿了無數的花,完整的花朵或花骨朵,殘缺破損殘花或花瓣,都用濃厚鮮豔的水彩大膽勾勒,整個七彩的畫麵張揚得仿佛就是這麵牆裏噴湧的花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