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琅臉色蒼白,點頭,說:“確定,若不是他已經找到九陰靈石,我也不會被他暗算。”
上邪眸光一轉,放開羅琅,眼神不屑地睇了他一眼,臉上露出嘲諷之色,說:“算了吧,你上次流觴花苑,他沒有九陰靈石,不是照樣暗算你,說到底,還是你實力不如人,適時的謙虛不會要你的命,最怕的就是沒有自知之明。”
羅琅臉色一白,卻也沒有反駁上邪的諷刺,說起來,他之所以這麼弱,還是拜沈陌所賜,若不是他,他能窩囊到靠附身季言存活……哼,想起這事情,羅琅就一肚子氣,恨不得立刻殺了李遠之。
幸好後來,他有幸得了如意石,才擺脫和季言共用一個身體的苦逼日子,隻是,若他還想活下去,現在就不能殺了李遠之,因為隻有留著他,他羅琅才有希望獲得重生。
想到這裏,羅琅低頭,抹掉嘴角的血跡,居高臨下地看向不遠處的白乙和李遠之,沈陌投胎轉世後,就是個普通人,他一隻手就能捏死,隻是現在有白乙護著他,他想殺李遠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不過,也不是沒有機會,這事情,如今既然大家都進了這青州城,想走也沒那麼容易,到時候,不怕沒有機會下手!
地上的李遠之倒是不知道羅琅正謀劃著怎麼殺他,他剛才見焉拓把羅琅打傷,還驚訝了一下,說起來,羅琅也是個千年老鬼了,居然連焉拓老頭這種沒過百歲的道士都打不過,實在丟臉地很。
若是白乙上去,哪裏還有焉拓老頭活命的份,不出十秒,大概就要被炮灰掉了,更不要說等著他來暗算人了。
李遠之把白乙腦補得如此威風,卻不知道,羅琅變成如今這副樣子,卻是由他的前世,沈陌一手造成的。
而他不知道的是,當年的羅琅也是一條響當當,威風八麵的漢子啊……
唉,前世之事不多廢話,眼前滿院梨樹,梨花盡落,隻餘稀疏的綠葉和一些光禿禿的枝幹,好不淒涼。
不過,下一刻,更淒涼的事情發生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滿院的花草樹木前一刻還綠意盎然的,眨眼間已經變成了淒淒荒草。
更不可思議的是,原本光鮮亮麗的庭院,瞬間變黑斑駁起來,朱漆脫落,蛛網密布,完全變成了鬼宅,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乙抬頭望天,李遠之也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滿天星鬥,如火如螢,一閃一閃,看不出任何奇怪之處,他剛想開口問白乙在看什麼,卻聽到白乙輕聲道:“快天亮了!”
“什麼?”李遠之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什麼天亮了,這黑漆漆的天空,連星星還在呢,那裏有要天亮的跡象?
隻是,不等李遠之想出個所以然,下一刻,黑沉的天幕像是突然被人揭開了一層麵紗,轉眼間已是豔陽高照,白雲飄蕩,誇張得跟放電影似的。
“這……怎麼回事?”李遠之懵了,完全一副看傻了的表情。
白乙抓著他的手,緊了緊,一直淩空站立的三人也緩緩落了下來,再一仔細看他們的表情,各個麵色複雜,難不成也是被剛才的變幻給震住了?
孤樺神色複雜的看向李遠之,眼底流淌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李遠之被他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抓著白乙的胳膊,往他身後躲了躲,心想,這眼神怎麼回事?他好像沒做什麼惹人誤會的事吧?
上邪抬手把胸前的長發撩到身後,輕聲笑道:“我說這青州城怎麼會讓時間停留呢,原來是這樣,晝夜顛倒,朝死暮生,說起來,跟孤樺當年你朝生暮死有異曲同工之妙啊,這麼經天緯地的法術,也隻有沈陌想得出來,說起來都是因為某人的原因吧。”
說著,上邪的眼神有意無意的瞟向白乙,卻見他半垂著眼眸,纖長的睫毛蓋住眼底的情緒,麵色平靜安然,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李遠之轉頭看了白乙一眼,俊秀的側臉,心想這沈陌對白乙到底是什麼感情啊,若是喜歡白乙,為什麼又殺了他呢?
若說不愛,那為何又做這麼多事?
以城為墓,用血畫陣,又獵上古神獸鎮守墓地……如此大的手筆,可不會是出於討厭憎恨一個人做得出來,這絕逼是赤果果的愛,真真讓人嫉妒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