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提議,安倍吉昌一人賞了一扇子,冷聲教訓道:“酒吧?你們兩個是不想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了是不是?那正好,把你們送給那個枉死城的城主,讓你們早死早超生。”
兩人被安倍吉昌一提醒,激靈靈的哆嗦了一下,亢奮的腦袋立刻清醒了,兩人對視一眼,齊齊搖頭,見李遠之已經坐上車,兩人忙快步跑了過去,規矩地坐上車。
李遠之啟動車子,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見兩人歪歪扭扭地靠在一起,搖了搖頭,踩著油門,往老宅駛去。
一路上,安倍吉昌神色嚴肅,眼神戒備,李遠之見他這樣,有意寬慰,說:“今晚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
安倍吉昌右手執扇,敲著左手的掌心,說:“不一定,孤樺和白慕川自從搬來之後,就一直隱而不動,□□靜了,事若反常必有妖,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李遠之點頭,應了一聲,車子一個轉彎,上了市環高架,對於這條路,李遠之的記憶並不美好,鬼節那天的坑爹經曆依然記憶猶新,所以,直到下了高架,他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隻是後背卻濕了一片。
車子沿著學校門口的小吃一條街,一路往北,隻是流動小吃攤太多,幾乎占了半邊路,加上出來覓食的學生,整條路都堵了。
李遠之握著方向盤,看著外麵密集的人流,知道著急也沒用,索性慢慢地開,期間還讓安倍音彌下去買了兩份炒年糕回來。
等到一份炒年糕吃完的時候,車子終於挪到小吃街的盡頭,李遠之伸手,抽了張紙巾擦嘴,左手一打方向盤,車子往右,拐上通往老宅的那條路。
這條路和小吃街隻是轉個彎的距離,人氣卻天差萬別,不說路況不好也就算了,連個路燈也沒有,隻能靠自然光亮照明,平時能走這條路的,多數是住在上方山下的人。
隻是今晚,這條路卻安靜的出奇,路上根本沒有一個人,李遠之隱約察覺出事情有些不對勁,轉頭,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車子後方,不遠處路口處燈火輝煌,一烤羊肉串的攤子還冒著熱氣騰騰的煙,隻是攤位上卻沒有一個人,死一般的寂靜。
後麵還在吃東西的沈煜和安倍音彌也察覺到了異常,立刻安靜了下來,眼睛死死地盯著路前方不遠處的燈火,叫道:“遠之,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這不是回老宅的路啊。”
李遠之心頭一跳,忙收回視線,看向路前方,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立刻手腳冰涼,忙一腳刹車,把車停了下來。
前方兩百米遠處,本來應該是老宅的地方出現了一棟古宅,朱漆紅色大門,大門的廊簷下掛著兩盞紅燈籠,明滅的燈火在裏麵忽上忽下地跳動著,遠遠的看去,像兩團鬼火,懸在半空中。
“臥槽,天上的月亮什麼時候變成紅色的了?”沈煜腦袋伸出車窗,一張臉在紅色月光的照耀下,青白得活像個死人。
李遠之一聽他這話,立刻看了出去,隻見漆黑無星的夜空,一輪紅得滴血的月亮正掛在上麵,很大,很圓,就像畫上去的一樣,不真實。
安倍吉昌飄出車子,仰頭看向天空,嘴唇發白,聲音輕而詭異,像是怕驚醒什麼似的,說:“遠之,今天是幾號?”
李遠之掏出手機,滑開屏幕,不出所料,沒有信號,他快速點開萬年曆,看了一下,說:“今天3號”
想了想,李遠之又加了一句,“農曆二十三。”
“二十三?”安倍吉昌聞言,眼睛眯起,瞳孔微縮,喃喃道:“不對,不應該二十三,這月亮,應該十六才對,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沈煜本來就已經汗毛直立了,又見安倍吉昌神神叨叨的樣子,舌頭都打結了,問:“吉昌前輩,你什麼意思?”
安倍吉昌仿若大夢初醒一般,回到車裏,眼神黑沉,說:“一個星期前,我們去西山墓地的那晚,那夜是月圓之夜,今夜本來應該是下玄月的,可現在,你們看外麵,卻是滿月。”
安倍音彌把最後一塊年糕塞進嘴裏,接口道:“月圓之夜,北鬥星移,一月之中陰氣最盛之時,加上今晚血月現世,正是人間正氣最弱,邪氣最旺,怨氣最盛,戾氣最強的時刻,遠之,我想我們要攤上大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