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婚(1 / 2)

不過,關於開空調還是開電熱毯,兩人爭論了幾次,最終誰也沒能說服對方,沒辦法,老宅客房隻有一間,要想住在這裏,兩人隻能妥協,輪流暖被窩。

老天,這是多麼激情四射,培養奸/情的溫床,季言多年夢寐以求的事就這麼被安倍音彌給稀裏糊塗搶了,人生最苦逼之事莫過於如此了。

所謂真理,就是你的痛苦,我的快樂!

沈煜“哐當”一聲,關上大門,回頭,卻眼瞎地看見安倍音彌正撩起浴袍的下擺,修長的大腿若隱若現,嘴角一抽,捂著臉,罵道:“尼瑪,粉絲,你被狐狸精附身了嗎?”

安倍音彌見大門已經關上,立刻收緊衣襟,夾緊雙腿,哆嗦著縮成一團,抖著聲音問:“他,他走了嗎?季言走了嗎?阿嚏……”

沈煜一聽他這話,心思急轉,立刻猜出這小子剛才絕對是故意的,臭小子,居然拿他當槍使,真是長本事了。

想到這裏,沈煜走上前,伸手,就在安倍音彌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麵上露出惡霸狀,故作猥瑣道:“脫光了去床上躺著,小爺我今晚會好好疼你的。”

話音剛落,爬上院牆偷聽的季言,直覺一口老血梗在心頭,嗶,嗶,戳中紅心,鬱猝捶胸,仰頭哀歎,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不過,更讓他玻璃心碎一地的是,沒多一會兒,屋裏傳來了床榻咯吱咯吱搖晃的聲音,間或伴隨著安倍音彌哭爹喊娘的求饒聲,“沈煜,你……輕點,嗚嗚……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啪、啪、啪……沈煜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說:“臭小子,居然算計我的頭上,誰給的你膽子啊?今天我不……死你,我就誓不為人。”

說完,沈煜壓著安倍音彌掙紮亂動的雙腿,抬手,毫不留情地拍打在安倍音彌的屁股上,而安倍吉昌則揮舞著小扇子,站在牆角,煽風點火,道:“使勁打……”

門外的季言隻聽到片言隻語,但在他強大的腦補下,硬是把一場暴力毆打想象成了黃暴的床戲,很是黯然失魂,心底流淚,暗暗發誓,一定要把沈煜重新搶回來,小白臉什麼的太可惡了……

這邊樓下一家歡喜,一家愁,那邊,樓上的李遠之卻是心事重重,磨磨蹭蹭地洗完澡出來,拿著電吹風吹頭發。

白乙早上說有事出門,隻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忙什麼事情去了,說起來自從上邪出現之後,白乙出去的次數越來越頻繁,真真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出去見那個女人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李遠之糟心地揪了一把半幹不濕的頭發,收好電吹風,隨手拿了一本書,上床睡覺。

冬天的被窩,即使沒有溫香軟玉,也是溫柔鄉,英雄塚,李遠之當然沒能逃過,手指捏著書頁,沒多一會兒,眼皮下垂,困意上湧,手臂無力的垂下,書本滑到了一邊。

頭一歪,便陷入了黑甜的夢境,夢裏雲山霧罩,李遠之睜開眼,發現自己竟是穿著睡覺的那身純棉睡衣,連鞋子都沒有,腳底寒氣直冒,冷得他立刻哆嗦起來。

抱著胳膊,搓了搓,李遠之轉頭看了一圈,眼前除了緩緩流動的白色霧氣,什麼也看不見,但腳底冰冷堅硬,凹凸不平的觸覺,讓他清楚地知道,這裏絕對不是他的臥室,但僅憑這個,也是猜不出這是什麼地方。

而且,更讓李遠之心慌的是,此時四周一片寂靜,靜得詭異,靜得讓人心慌,耳邊是他越來越急的心跳聲,還有嘶嘶呼氣聲,他想,他大概又做夢了。

周圍的霧氣似乎又重了一些,李遠之臉色青白,嘴唇烏紫色,咬牙,原地跺腳,想要讓身體裏的血液加速流動,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凍死這個鬼地方。

隻是不管他如何運動,還是覺得冷,冷得他關節都僵硬了,每動一下,似乎能聽見哢嚓哢嚓的聲音,真擔心下一刻,他的骨頭會突然斷裂,碎一地。

就在李遠之覺得自己快要凍死的時候,突然,濃厚的霧氣中有陰冷尖細的歌聲傳來,因為距離有些遠,他聽得不太清楚,過了一會兒,那聲音近了,這次他終於聽清了歌詞,隻是卻讓他從心底生寒。

黃泉路上人,奈何橋上魂……黃泉酒,斷陰陽,莫回頭,不生悔,休流淚……

這歌聲如此熟悉銷魂,李遠之怎麼可能忘記,如此品味獨特的歌詞,正是去年鬼節,他在高架橋上遇到鬼打牆,撞見亡靈車時聽到的歌聲,此時再次聽到,怎能不叫他驚恐,怎不叫他心寒,不僅心寒,腿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