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之對於季言的突然出現也有些震驚,更對他和上邪的關係好奇,這兩人,按照季言昨晚的描述,應該是隻見過一次麵,隻是現在看兩人之間熟稔的動作和表情,明顯認識很長時間了。
難不成是季言昨晚騙了他們?白乙耗費靈力,救了一個白眼狼?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李遠之轉頭,看了一眼白乙,白乙從季言進來的那一刻就沒有說過話,不過,他本來話就少,倒也不顯得奇怪。
李遠之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以示安慰,畢竟昨晚耗費精力救的人,今天卻轉投他人懷抱,不管怎麼著,心裏都會不舒服的。
“他不是季言。”白乙似是看穿了他心裏的想法,抬頭看了不遠處那對異常登對的男女一眼,解釋說:“這人身體裏有季言的一魂三魄。”
李遠之心頭一凜,眉頭皺起,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不,應該是一個肯定的結論,眼前這位有著和季言相同外貌的人應該是季言所說的那位惡鬼,羅琅了。
但是心裏卻升起了更多的疑問,羅琅和女巫上邪是怎麼認識的?他們是什麼關係?若是關係好的話,羅琅傷了季言,上邪為什麼要出手幫季言?若是關係不好,那今天又是演的哪一出戲?
沈煜沒聽到白乙的話,心裏還在為昨晚眼瞎救人的事懊惱,李遠之見他臉都氣成豬肝了,忙低聲說:“那人不是季言,是羅琅。”
“什麼?羅琅?”沈煜小聲倒吸了一口冷氣,瞪著眼睛,問:“你說的是真的?那衣冠禽獸真的不是季言?”
不等李遠之出聲,得到安倍吉昌提醒的安倍音彌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釋說:“是真的,那人雖然長得和季言一樣,但不是季言,他身上有季言的一魂三魄,我猜,唔,吉昌前輩說那人煉化了季言的魂魄,加上如意石,才能大白天以人形出現,如此看來,那如意石還真不是一件凡品。”
沈煜得到肯定的答案,臉色稍微好了一些,隻是看到羅琅頂著季言那張臉,跟女巫上邪有說有笑,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嘟嘟囔囔道:“最好不是他,若真是他,我一定要弄死他,耗費那麼多精力給他畫皮,可不是讓他出來泡女人的……”
那邊羅琅和上邪上演完郎情意切,轉頭,視線在大廳一掃,一眼便看見站在李遠之身邊的白乙,眉毛一挑,扯著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李遠之皺眉,不動聲色的抓著白乙的手,把人往自己身邊拉去,然後寒著一雙眼眸,冷冷地瞪了過去,羅琅遠遠的見他小雞護崽的動作,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最後竟低低的笑出了聲。
一邊的上邪注意到他的動靜,出聲,問:“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羅琅手指卷著上邪垂在腰際的一縷長發,嘴唇貼在她耳邊,漫不經心地說:“投胎轉世的小遠之比以前有趣多了,居然想要護著白乙。”
上邪抬眼,往李遠之這邊看了一眼,拍開羅琅的手,說:“這有什麼奇怪的,那小子從來都是那樣的,倒是白乙,變了許多。”
李遠之不知道那兩人靠在一起,嘀嘀咕咕說了什麼,但猜到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心裏生氣,但卻不能現在過去揍人一頓,所以秉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轉身,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桌子上的飯菜上。
隻是,不管雲海酒樓的飯菜有多美味,這一頓飯三人吃得都有些不痛快,那臉色……哪裏是參加喜宴的,簡直就是給人奔喪的,不,奔喪的也沒他們專業,那緊皺的眉頭,苦悶的表情,冰冷鬱猝的眼神,搞得李太後差點以為這三個孩子集體失戀了。
吃過這頓不算愉快的午飯,三人本想找個酒吧喝點酒的,但是過年期間,到處都是人,沒辦法,隻好撤回大本營,老宅。
回到家,三人把今天看到的事情,結合昨晚發生的事整理了一遍,沈煜心裏還是有些不確定,問道:“確定今天那人不是季言,是羅琅?”
李遠之點頭,說:“嗯,白乙不會看錯的。”
沈煜得到肯定的回答,莫名鬆了一口氣,翹著二郎腿,仰躺在沙發上,說:“你說,這羅琅也真夠大膽的,青天白日也敢出來,就不拍有人收了他?還和老巫婆上邪攪合在一塊,一個惡鬼,一個巫婆,簡直就是絕配,狼狽為奸的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