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之一頭冷汗,倒了一杯熱水捂手,拖了一張椅子坐下,才說:“看到了一個鬼。”
“哦。”白乙應了一聲,李遠之以為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麼,沒想到他直接低頭,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到書本上。
“要不要這麼認真的?那本書比我還重要嗎?”鬱悶的李遠之小聲嘀咕,本來是想找人吐槽一番的,見白乙這個反應,知道他是不感興趣,自怨自艾地歎了一會兒氣,便去洗漱,準備睡覺。
白乙看著已經關上的浴室門,視線落在李遠之剛剛脫下的大衣上,大衣是藏青色的,袖口處有一塊硬幣大小的地方,顏色特別深。
白乙走過去,拿起來,手掌在上麵一拂,一縷紅色的血氣升騰起來,血氣裏有一張七竅流血的鬼臉,尖叫了一聲,便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九點,李遠之才起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驅車去接他家太後去機場,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打了個電話給沈煜,說接他出來吃午飯,之後再去“夜色”找謝斌。
兩人找了一家飯店,因為剛好在飯點,人還挺多的,樓下沒有位置,隻能去樓上包廂,點了四個菜,服務員半小時才上菜,沈煜故作不滿,對人家上菜的小姑娘說:“你們的菜上得也太慢可,等得我都瘦了兩斤肉,等下可得給我們打折啊。”
小姑娘爽快,說:“行,等會兒您去樓下找老板說,我們老板身上肉多,這幾天他正愁著減肥呢。”
沈煜笑了起來,這妹子夠機靈的啊,纏著妹子又閑扯了幾句,他才揮手讓人上米飯。
兩人吃完飯,結賬出來,已經近下午兩點,驅車去“夜色”,還沒到晚上,酒吧裏的人並不多。
因為等會兒還要開車,李遠之點了一杯調製果酒,但並沒打算喝,沈煜剛吃過飯,也沒興致喝酒,他趴在吧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酒保閑聊,問:“對了,你們酒吧有位叫謝斌的調酒師,他今天沒來嗎?”
“謝斌?”酒保拿紙巾,擦了一下吧台上的酒水,說:“你們不會是來找他要債的吧,他已經好五天沒來上班了,老板昨天還說,他要是再不來上班,就把他開除了。”
沈煜沒有否認他們債主的身份,和李遠之對視了一眼,說:“能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我們嗎?我們有事找他。”
“好啊,你等下。”酒保掏出手機,翻到通訊錄,找出號碼,把手機遞了過來,說:“喏,這是他的號碼,不過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打通的,我今天早上還打給他的呢,沒人接。”
酒保的手機是最新款的蘋果,李遠之接過去,看了一眼,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指著手機通訊錄上的照片,問:“這是謝斌本人的照片嗎?”
酒保點頭,說:“是的啊,兩個星期前,他過生日,我給他拍的。”
沈煜湊過腦袋,看手機上的照片,問:“怎麼啦?”
李遠之搖頭,快速的把手機號碼記下來,然後把手機還給了酒保,想了想,又問:“你有沒有在謝斌的身邊看到過一塊血玉?。”
“血玉?”酒保皺起眉頭,思索了一會兒,說:“你是那種紅色的玉對嗎?若是那種,我倒是見過一次,不過已經被他拿出去抵債啦。”
“能具體說一說嗎?”沈煜有些激動,胳膊一不小心碰翻了一隻空杯子,掉在地上,碎了。
酒保嚇了一跳,臉色有些難看,問:“你們想知道什麼?”
李遠之見他這樣,從口袋裏掏出學生證,快速地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說:“我們是警察,在查一件命案,請你配合。”
酒吧裏光線本來就不好,加上李遠之動作快,酒保根本沒看清那本假冒的警員證,被唬得一愣,立刻倒豆子一般,劈裏啪啦,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原來,三個多月前,鬼節那天,過節嘛,劉德英讓人上門催債,謝斌沒錢,被打了一頓,催債的人給他最後期限,第二天晚上十二點,必須還錢,沒錢就還命。
謝斌被逼得走投無路,四處找人借錢,隻是他平時欠人錢太多,舊債還沒清,又想借新債,結果誰也不願意借錢給他,所謂一分錢能逼死一條好漢,何況謝斌本來還不是什麼好人。
為了籌錢,謝斌想了一個辦法,搶劫,當然不是搶劫銀行,他盯上了那些平時跟他上過床的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