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的目標(2 / 2)

李遠之臉色慘白,腿上,胳膊上,後背上,已經被腐屍尖銳的手指抓得鮮血淋漓,然而他根本顧不上疼,眼神堅定,裏麵倒映著白乙的背影,快了,快要夠到他了……

兩米,一米,半米,三十厘米……李遠之使盡全力,大喝了一聲,縱身一躍,撲向白乙,張開雙臂,急切地把人抱進懷中,張口咬上他的肩膀,叫道:“白乙,醒醒,求你,醒醒……”

李遠之咬的用力,嘴裏很快便湧上了血腥味,醒來吧,白乙,我帶你離開這裏,我們離開這裏……

身體在下沉,周圍無數隻手在撕扯著他的身體,李遠之身體疼得麻木,腦海裏唯一盤旋的念頭便是抓著白乙,把他拖出去,不能放開他。

“遠之,堅持住……”看著血池中掙紮的李遠之,沈煜雙眼充血,瘋狂的把堂屋裏的桌子,椅子砸進血池,企圖能踩著過去救人,可根本沒用,腐屍很快便把桌椅拖了下去。

沈煜急得團團轉,憤恨地罵著季言,眼看兩人的身體就要沉入池底,沈煜揮著手中的刀,跳進血池,一路砍著糾纏過來的腐屍,“媽的,滾開,滾開……李遠之,你他媽的給老子堅持住,別沉下……”

李遠之緊緊地抓著白乙,想要把人給拖出去,神智已經不清,嘴裏無意識的叫著白乙的名字,心裏想著,若是這次能活著出去,他一定要把季言和黃牙老頭砍了鞭屍。

突然,血池裏的腐屍再次瘋狂了起來,妖豔詭異的紅光衝天而起,沈煜幾乎被刺瞎了雙眼,忙用手遮住眼睛,而站在抄手遊廊上的季言和黃牙臉上卻露出驚喜的笑容,剛才沉下去的血玉漸漸從池底升到了半空中,同時升起來的還有一身穿紅衣的長發男子,仔細看麵容,竟是白乙,另一個白乙……

而血池中,李遠之的懷中,一直沒有意識的白乙,突然動了一下,緩緩的抬起頭,看向空中的紅衣鬼影,紅衣白乙似乎很虛弱,身體被陰風吹的微微晃動,但卻不失一身清逸卓絕的氣勢,他定定地看著血池中的白乙,說:“等了千年了,我們終於見麵了!”

語畢,整個人化作一道紅光,射入血池中白乙的眉心,頃刻間便消失不見了,季言和黃牙老頭在紅衣白乙化作紅光的那一刻,快速地拋出一條纏著紅線的黑色鐵鏈,鐵鏈像是有意識一般,快速地圍著白乙的身體,連同李遠之一起,糾纏捆綁起來。

本來就已經虛弱的李遠之,被勒的瞬間暈死了過去,沈煜一邊和身邊的腐屍奮戰,一邊大罵:“混蛋,季變態,你他媽的做了什麼?快把人放開…… ”

季言根本沒理他,雙眼血紅的看著血池中的白乙,臉上露出近乎貪婪嗜血的神情,哈哈大笑,說:“哈哈……他的魂魄是我的,是我的了……”

隻是還沒等他得意兩秒,一旁的黃牙老頭劈手給了他一掌,一張黃色的符紙貼在他的額頭上,瞬間燃燒起來,季言整個人被火包裹著倒在地上,身體縮成一團,痛苦的嘶吼,“焉拓,你竟敢暗算我,啊……”

“哼。”黃牙老頭焉拓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說:“季小兒,不是我老頭不義,隻是這千年靈魄不是你要得起的,不如早些讓給我,等我煉了他的魂,可以給你……唉,罷了,你估計也活不到那個時候了,不如現在去祭了這血池吧。”

說罷,焉拓老頭一腳把人踹進血池中,血池中的腐屍立刻瘋狂地湧上去,季言拚命的伸著手,掙紮,不過,很快便被拖了下去。

另一邊,狀況慘烈的沈煜也是岌岌可危,身上,臉上全是血,衣服也破了,見季言被拖了下去,暗咒了一聲,“臥槽,狗咬狗,過河拆橋!”

黃牙老頭收拾完季言,注意力轉向了血池中的白乙,嘴裏念念有詞,說:“哼,別想逃了,還是速速就擒吧。”

沈煜很想吐槽,因為被鐵鏈鎖著的白乙,根本連動都沒有動一下,根本就沒有逃跑的跡象,身邊的腐屍自從紅衣白乙化作紅光沒入白乙眉心之後,像是感到了什麼危險的氣息,迅速地逃離他的身邊,不停地嘶吼尖叫。

焉拓老頭見白乙不動,以為他放棄反抗了,得意地哈哈大笑,揮手拋出一張符,想要收緊鐵鏈,被鐵鏈捆在一起的李遠之無意識地悶哼了一聲,張嘴吐出一口鮮血,白乙一身白衣,立刻被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