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確實是我……帶著她躲過了那一下?”王玄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形,並且集中精神,想要再次調出那張神奇的列表,可這麼做除了讓眼睛更加難受以外,似乎沒什麼其他效果。
“那個鬆鼠,一定是它,一定是它幫了我……”回憶起肖君凱被殺後那段昏迷中的古怪經曆,他隻能相信,是那個好像很有來頭的不明生物給了自己這種神奇的力量。
“算了,姑且先恢複著吧……”
王玄就是這種人,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會費腦子去拚命想。
“喂!!你們都不給病患準備點水嗎!?”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躺了大約半分鍾,他又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
黃雀低垂著頭,看著腳下白色地麵上已經幹涸發黑的血跡出神。
“還是不肯說嗎?”這間純白色的房間並不規則,地麵和四周的牆壁充滿了奇形怪狀的凹凸,好似螞蟻的巢穴一般。
年輕的僧人將手插在運動服的兜裏,睡眼惺忪。
“八點半還有一個我很想看的電視劇啊……”他的語氣異常無奈,一邊摘掉了一側耳機,一邊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截竹筒模樣的東西。
“你知道我們寺裏的人,天天都說著慈悲為懷,這種折磨人之類的事大家都很不擅長。”年輕的僧人打開竹筒,裏麵赫然鑽出了一條食指粗細的小蛇一樣的東西,隻不過這小蛇頭生獨角,腹部的位置還有兩根細長的爪子。
“刑堂長老想出來的主意,碎靈蟲,藏州特產,寄宿在修行者體內,三到五周就能吞噬掉宿主的靈根……”
年輕僧人撚著碎靈蟲的尾巴,慢慢靠近黃雀,那醜陋的小蟲拚命翻騰,向年輕僧人的手腕,手掌中鑽去,可前者無論如何也不能用它的獨角破開後者的皮膚。
“嗬,廢我修為嗎?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黃雀勾起嘴角,眼神空洞地看著麵前的年輕僧人。
“是麼,我可不這麼認為。”年輕僧人笑了,笑的很淡,卻讓人感到他確實樂在其中。
“天啟的人看重的是你的腦子,而不是你的修為,如果讓我來選,我一定會用盡方法,把你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低能兒,而不是這些……身體折磨。”
說著,他朝黃雀眨了眨眼,而黃雀麵無表情,好像根本沒聽到他剛才說的話一般。
“不過我們還是得試一試對吧。”說完他把手一揚,將碎靈蟲甩到了黃雀的身上,後者就跟蚯蚓見了土壤一般,雙爪並用,飛快地盤旋著攀上了黃雀的腦袋,接著尾巴一揚,從天靈蓋猛地鑽了進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慘叫被莊嚴的禪唱蓋過,在集萬千光輝於一身的天龍寺地下,這裏所發生的一切,將永遠不會有人知曉。
……
“怎麼樣了,法華不空?”無塵老和尚端坐在蒲團上,麵朝大佛,身後是那個審問黃雀的年輕僧人。
“他有個條件。”名叫法華不空的年輕僧人斜倚在門檻邊,微微闔著眼。
“什麼條件。”
“這位女施主。”法華不空手腕一抖,一張照片直直地飛過無塵身側,嵌入了他麵前的香案。
那是一張和王玄看過的那張一模一樣的,魚夜的照片。
……
陰間,地府,閻羅大廈。
巡幽十指交叉,撐著下巴,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他的馬頭麵具就放在一旁,與其放在一起的,還有已經完全破損了的中山裝和襯衣。
銀色長發,黑色瞳孔,巡幽的外貌竟是一個和王玄看上去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巡幽大人,巡幽大人!”一個穿著清朝官服模樣的矮小鬼魂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衣服給您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