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易蹉跎,歲月當如梭。
陳牙年滿十六了,季雨年齡未知,兩人結伴而行,要去尋那陳牙口中的“盛者”,“寂者”,“憩者”。憑著積跬步至千裏的毅力,兩人在路上越走越遠……
陳牙發現季雨很愛睡覺,走的路稍微一長,便會犯困,他不得不背起她接著走。自己體內的生之力也常常自主的流向季雨體內,然後季雨就會睡眼惺忪的醒來,迷迷糊糊地跟著陳牙繼續走,陳牙喜歡背著她的感覺。陳牙也喜歡看她迷糊的感覺。
路上行人難見,不知為何。兩人越山澗,淌溪流,倒也著實自在。陳牙無雙親,沒有“父母在,不遠遊”的思想,他現在最親的人,就是季雨。
然而人走的路,不會總是平坦的。
譬如現在,陳牙他們的腳下就已經沒有了路……
路如同被切掉了,陳牙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坑,他們看不到坑的對麵。這一邊坑壁光滑平整,有了了藤蔓垂落。
坑是圓的,碗是什麼樣,它就是什麼樣。故而,坑底是平的,坑下麵有什麼,先且不說。從陳牙和季雨的眼光裏,隻能看到是一端的光滑壁麵還有幾根藤蔓。
他們的對麵,是東方,可惜卻沒有地平線,隻有凹落的黑暗深淵和遙遠的天際。陳牙沒有任何不安,稍稍猶豫了一下,他走到季雨麵前:“我們可能要下去,來吧,這次讓我背你。”季雨沒有拒絕,乖乖的讓陳牙背了起來。“摟緊,我要下去了。”說完,陳牙已經抓著藤蔓向坑底滑去。
坑裏沒有風吹動,很靜謐,季雨緊緊摟住陳牙,好奇的大眼睛四散打量。頭頂上萬裏碧空,雲朵奇形怪狀,陳牙專心致誌的用腳蹬著石壁一點點滑下。
這次背你,瞌睡蟲沒有睡著。”冷不丁的陳牙嘴裏蹦出這麼一句,本來聚精會神打量四周的季雨一愣,張開小嘴,牙齒輕輕咬了陳牙脖子一下。
“哼。”
這就讓陳牙很無奈,有種暴汗的感覺湧上心頭,但更多的是有趣。
藤蔓很長,結實的緊,陳牙順著藤蔓離天空越來越遠,寬闊的壁麵上陳牙和季雨的身軀十分渺小,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一根藤蔓雖長,但離到達深坑底部還是有些距離,陳牙途中換了多根,沒有任何停頓,堅持不懈的滑向底部。
漸漸的,已經看不到上方的壁沿,陳牙所觸及的壁麵向外有了傾斜,這讓他可以更好的借力。下落過程越來越順,最後,陳牙直接放棄藤蔓,背著季雨在傾斜壁麵上奔跑起來,他的身軀矯健,速度飛快。
隨著陳牙一躍,兩人踏上了厚實的土地。放下季雨,她在一旁鼓起了掌,陳牙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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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馬平川,這是陳牙看周圍環境的第一印象。再抬頭,天空已經成了個蔚藍的圓盤,蓋住了這個深坑。坑裏的光線不知從何而來,整個坑底一片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