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也真是的,才讓走出一百米遠,有什麼好怕的。”陳牙兒在林中自言自語的往前走著,並時不時的打量著四周。“這長滿帶刺灌木的路可不好走。”說著他跳起來折了根樹枝,將麵前的灌木撥開,露出一條小路。
隨著越往前走樹木開始減少,視野也變的開闊起來,陳牙兒默默的停下了腳步。他看到了一個水潭,讓他停下腳步的是水潭邊的一隻動物。這隻動物渾身雪白,樣子像極了鹿,偏偏頭上長著一支角,個頭和陳牙兒差不多,正低著頭在潭邊飲水。
陳牙兒脫了鞋躡手躡腳的向它身邊走過去,在距離它大約還有兩米的地方,一個飛撲。
如果他提前注意到那動物的耳朵動了動,並且朝著他那不屑的瞥了一眼,相信陳牙兒就不會這麼做了。
在陳牙兒身子往前飛撲的同時,它也跳了起來,然而卻是向著水潭上方跳去,緊接著被落下的陽光一照,一下子消失不見。
陳牙兒身子在半空中,嘴張的大大的,一頭栽進了水潭,水不算涼,不過陳牙兒的心涼了……
“什麼情況,我該不會眼花了吧。”陳牙兒站在水中,使勁的揉了揉眼,往水潭對麵望去,再次怔住了。對麵,一隻雪白的長著獨角的“鹿”抬了抬前腳,朝他擺了擺,搖了搖頭,瀟灑的向樹林中跑去,很快便淡出了陳牙兒的視線。陳牙兒的人生觀再次被顛覆了。
“這水裏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回過神來的陳牙兒才意識到眼前的處境,連忙向著岸邊遊去。
“哎吆,什麼東西劃我腳了,這麼硬。”在往岸上遊的過程中陳牙兒腳下不知道踩到了個什麼東西,隨後他一個猛子紮下去,再次上來的時候手裏攥著了一塊長方形的事物,舉起手來,陳牙兒狐疑的盯著眼前劃傷他腳的罪魁禍首,上麵刻了個春字,好像是一塊玉佩,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在他拿上這塊玉佩來後潭裏的水越漲越高,漸漸沒過了脖頸,等他反應過來,一切已經晚了。
潭水猛地一漲,像是翻了個翻,打在陳牙兒頭上,讓他整個人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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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片荒蕪的土地上,地麵是大大小小的裂紋,陳牙兒看著手裏的玉佩,摸著幹幹的衣服,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整個大地隻剩下他一個人,空曠孤獨。
“這是什麼地方,娘,你在哪?”他開始了大喊,奔跑,來來回回,反反複複,然而回答陳牙兒的卻是空氣無休止的沉默。跑累了,跌倒在地上,陳牙兒感到了絕望,他還沒有走出大山,還沒有孝順母親,如今卻站在這一毛不拔的土地上。怎麼活下去?
畢竟,世間有種叫孤獨的東西總會讓人感傷。
天地間忽然的下起了小雨,淅瀝瀝的,雨不大,落在臉上涼涼的,令人覺的清爽,陳牙兒站起身來,靜靜地感受著這場雨。他驚訝的望著雨珠擊打在地麵上,眼看著地麵的裂紋開
始慢慢愈合,這時候他想要是有點青草就更好了,這念頭剛生,一點綠色就從土裏鑽出來,然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綠色冒了出來,綠的晃人眼,綠的人心顫。
微微地,起風了,風將雨吹的斜斜的,使雨變的沉重,拍在臉上有輕輕的疼痛感,風輕拂過草地,風拂之處,便有花開,紅黃粉白,金銀亮紫,成千上萬朵瞬間掩蓋了綠色,樹木從土地中拱了出來,一下拔的很高,陣陣芳香傳來,有蝴蝶繞花翩翩起舞,有蜜蜂在空中打著旋,有鳥兒從天的另一邊飛來,落在剛拱出的樹木上。陳牙兒呆呆的望著眼前從沒見過的這一切。
玉佩發出熒光,從他手中掙脫了出去,懸在空中,倏地一下化作一麵遮天蔽日的鏡子,陳牙兒盯著鏡子裏的另一個他,覺得自己是如此渺小,伸手摸了摸鏡麵,十分光滑。
鏡子裏有影像浮現,從無到有開始出現一片藍色的海,隨後是一塊陸地,鏡子裏的天空裂開,四塊石刻落到陸地四個角落,陸地旋轉,景色變換。
有人開始出現,猛獸開始出現,他們生存,繁衍,人們開始修建城牆,抵禦猛獸。人與人之間開始征戰,戰況愈演愈烈。接著石刻裂開,走出四個模糊的人。他們有的走到哪,哪兒就鳥語花香,和平安寧。有的走到哪,哪就烈火焚燒,鬼哭狼嚎,有的路過後,萬物凋零,人們丟盔棄甲,休養生息,有的過去之後冰封萬裏,寸草不生。
社會趨於安定,四人歸於石刻,石刻愈合,隨後拔地而起,改變方向,落入大陸其它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