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OMAS?”林少威想了想:“是那個小男孩?”
許華箏“嗯”了一聲,並沒有多說話。
“DAVID的孩子?”林少威又問了一句。
“嗯。”許華箏還是沒有多說話。
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林少威的臉色鐵青一般的難看。
或許是因為那個叫做THOMAS的孩子讓他想起了自己曾經失去的那個孩子,又或者是因為他記起了DAVID是何其的高大帥氣,醋意橫生的林少威失去了以往的風度和儒雅,他沉著臉,對許華箏冷冷的說了一句“再見”,便消失在法蘭克福夜晚的寒風裏。
許華箏眼睜睜的看著林少威遠去的背影,她明白是什麼刺痛了他,她知道是什麼讓他驟然離去。莫名其妙的,她的心底竟然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她必須張開口用力地呼吸才能擺脫那嚴重的窒息帶來的胸口撕裂般的疼痛。
寒風呼嘯著吹向她,揪扯著她紛亂的長發。可是她一點都沒有覺得冷,相反的,從頭到腳的滾燙使得她覺得自己像是要被蒸發掉一樣。
她沒有叫出租車,也沒有打電話給哪一個朋友去接她,而是一個人沿著公路,頂著夜裏的寒風,一步一步的走回住所。回到住所的許華箏覺得自己頭重腳輕得厲害,她顧不得換衣服甚至連臉都顧不得去洗,她跌跌撞撞的躲進被窩裏,直到這時,不斷在她腦中天旋地轉的世界才得以平靜下來。
許華箏無助的發著抖,剛才在路上吹了那麼多的冷風,似乎到了這時才作用到她的身上,她把身體緊緊團成了一團,以求為自己做有限的取暖。
車載音響放著震耳的重金屬搖滾音樂,林少威跟著音樂嘶吼著,想要用這種極度瘋狂的方式把心頭的不快發泄出去。
可是不知道是怎麼,越是激情的音樂,越是讓他心中忐忑,他沒有因為這歡騰的節奏而興奮,反而越是嘶吼的唱著越是不安,越是心慌得厲害。
猛地,他狂打方向盤,掉轉車頭往回開去,這麼冷的天,這麼黑的夜,許華箏一個人回去,並且沒有開車……這一切都讓林少威想起來便擔心不已。
什麼DAVID,什麼THOMAS,他都暫時不想去計較了,他現在隻想要把許華箏安全的送回住所,然後再也不想再管她!不要再管她!
林少威幾乎是一路狂飆的飛車回去,但一直開到MAX的家也沒有尋到許華箏的影子。
看著越來越深的夜色,想起他離去時許華箏臉上失落的神情,林少威越想越覺得擔心,他實在是害怕許華箏會出什麼事情,他已經失去過她一次,他已經經曆過與她的死別生離,那個讓他刻骨銘心的記憶他不願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