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華箏苦笑著,繼續說:“父親離家後的那個中秋節,媽媽希望能夠借著節日的機會把父親請回家,三口人一起吃頓飯,並以此為契機和父親和好。”許華箏的目光有一次望向“連江女子監獄”的大門:“我去父親的寓所找他,並沒有找到他,當我回家告訴母親沒有見到父親的時候,她偏執的認定父親是去找那一個女人去了……”
艾莎兒看著許華箏的麵色一點點變得蒼白,心也跟著提了起來,許華箏的這段往事,在她這個事外人聽來都覺得心驚,更不要說是她本人。
“當晚,我吃過晚飯便早早的睡下了,等我醒來才從警察的口中得知,媽媽當晚喝了很多的酒,然後醉醺醺的去到了父親臨時居住的寓所,敲開門之後,不等父親反應便連捅了數十刀……”許華箏講到這裏,再也無法繼續說下去,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恍惚間,她似乎又想起了那個可怕的夜晚,以及後來去太平間認屍時,父親的慘狀。
艾莎兒看著瑟瑟發抖的許華箏,一把將她摟進懷裏:“好了,好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用什麼話來安慰她,隻能不停的摩挲著她的後背:“別怕,華箏,都過去了,不要怕了……”
許華箏伏在艾莎兒肩頭,穩定了一會情緒,又繼續說:“後來,經過醫生診斷,媽媽的精神已經崩潰了,所以才做出那樣的行為……”她的視線又看回到監獄的大門:“她先是在精神病院接受了兩年的治療,然後轉到了這裏。”
“華箏,你今天是想來看她的嗎?”艾莎兒猶豫了半天,還是問道。
許華箏沒有回答她,仍是自顧自地說:“爸爸死了,媽媽雖然得以保命,但是要在這所監獄裏麵關上十幾年,好在有少威一直陪著我,我才不至於經不起這樣的打擊而走上極端。”
艾莎兒點點頭,遭受這樣的家庭變故,一般的人大概都會受到沉重的打擊,這個時候如果沒有一個人陪伴的話,後果真的難以想象。
“可是後來閑言閑語來了,說我是一個命硬的人,我的家就是被我克得家破人亡……”許華箏的目光轉向天邊薄薄的絲雲,口中喃喃的說著。
艾莎兒聽到她這樣說,心頭不禁一凜,這個說法,和少威媽媽前一天晚上的說法一般無二。她也是直到許華箏說到這裏,才明白少威媽媽口中的“許華箏的命非常的硬,克至親至愛”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這種說法成立的話,那麼後來林爸爸的離世,少涵的死,都說得通了。”許華箏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我就是那個禍害的根源,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們……”
艾莎兒見她情緒再度失控,忙一把將她抱住,不停的柔聲安慰道:“不準胡說,華箏,事情都過去了,不要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