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口氣,轉身準備去廚房看看準備些什麼晚飯,卻見剛才坐在鍾老伯身邊的那個中年男子,此時仍坐在原處,遠遠的望著庭院裏有說有笑的三個人。
“請問,您是嚴鐵錚嚴先生麼?”許華箏遲疑的問。
那男人警惕的抬起頭來,一雙明亮的眼睛機敏的上下打量著許華箏,半晌,冷冷的問:“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許華箏見他這幅反映,心下覺得奇怪,但仍是禮貌的笑笑:“我聽鍾老伯提起過您,知道您是他的私人醫生。”
嚴鐵錚又盯著許華箏看了半天,然後用鼻子“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嚴先生,我也是美國M大學醫學院的學生。”許華箏見他應了,便親切的自我介紹:“我叫許華箏。”
嚴鐵錚一聽許華箏說自己也是M大學醫學院畢業的,竟然更加警覺起來,他再一次上下打量著許華箏,好久才說:“這位小姐,您這麼年輕,我確定我在M大學的時候,你還不是那裏的學生,我們應該沒有見過吧?”
“是的,是沒有見過。”許華箏點點頭:“但我知道嚴先生你。”
嚴鐵錚眉頭一挑,並不說話,等著許華箏的下文。
“嚴先生,呃,我應該叫您一生嚴師兄吧。”許華箏麵露崇拜的繼續說:“不知您知不知道,您在M大學的華人留學生中是神一樣的人物,是幾乎所有華人學生的榜樣。”
奇怪的是,嚴鐵錚似乎對許華箏的讚美並不感興趣,他望了望庭院裏的鍾老伯,見他仍開心的同艾莎兒還有林少威談笑著,這才回頭,冷冷的問許華箏:“你想說什麼?”
“嚴師兄,您是M大學第一位獲得市長獎學金的華人學生,畢業時本來也被M大學聘請到醫學院任教,這也是M大學華人學生中第一位獲此殊榮的人。”許華箏忽然認真的問道:“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拒絕了留在M大學享受高薪的教授待遇,卻並躲在台北開一家私人診所,並且一做就是二十年?”
“這位小姐!”嚴鐵錚忽然打斷她的話:“你問的太多了?”
“可是嚴師兄……”許華箏還想說什麼,卻撞上了嚴鐵錚冰冷的眼神,她不明白嚴鐵錚為什麼會如此警惕知道他風光的過去的人。
“不要叫我師兄!”嚴鐵錚說著,站起身來:“我隻是鍾先生的私人醫生,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
許華箏遲疑的點點頭:“好。”
嚴鐵錚走去玄關,他提起那兩個沉重的行李箱,對許華箏說:“可以帶我去客房麼?”
許華箏又點點頭,盡管她心裏滿是疑問,但她想起鍾老伯的囑托,還是決定暫時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