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涵,你不懂的。”許華箏歎了口氣,聲音也變得低啞:“被愛的人不需要道歉,一切,都已預先被原諒。”
許華箏和林少涵擠在一起談心事的時候,客廳裏,周冶明和林少威正喝著酒。
他們麵對麵的坐在客廳一角的小吧台邊,聽著窗外肆虐的風雨聲,安靜的對酌,破天荒的沒有起衝突。
或許,對於這兩個男人來說,在這安靜的午夜時分,唯一能相安無事的方式隻有喝酒了。
“來,試試我新調的瑪格麗特!”周冶明放下手裏的搖酒器,對林少威說。
林少威將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然後把高腳酒杯遞給周冶明:“不得不承認,你調酒的技術還真是一流。”
周冶明不以為然的笑笑,一邊給林少威倒酒,一邊說:“剛去美國的時候,不會控製自己的花銷,家裏給的錢很快就花光了,隻好出去找兼職工作。你也知道,我個子矮,體力活做不來;長的不好看,侍應生的工作也不好找;之前在家從不做家務,洗盤碗的速度也不夠……”
他在林少威的高腳杯杯沿上又夾上一片檸檬,然後把酒杯遞還給他:“後來,我便在一家華人開的酒吧找到這樣一份調酒師的工作。”他邊說邊給自己的酒杯裏也倒上了酒:“一開始,我什麼都不會,從學徒做起,先學品酒,熟悉各種酒的特點和脾性之後,再開始學著調簡單的酒。”
“確實不錯!”林少威由衷的讚歎著,心裏不禁問,這個周冶明到底深藏多少不被人所查的本領?
“後來,我賺夠了生活費,又獲得了全額獎學金,可以不必每天晚上去那家酒吧打工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舍不得辭掉這份工作,仍堅持著在那裏上班,一直到幾個月前回國,先後一共做了五年多。”他喝了一口自己調的酒:“嗯,這次調的果真不錯。”
“聽說,你在美國修的是經濟學和金融學雙博士學位。”林少威眉頭輕輕的挑了一下,抬眼問道:“為什麼回國這麼久了,也沒有什麼動向?是看重哪家投行,還是打算自己做?”
周冶明輕輕的哼笑了一聲,搖搖頭,沒有說話。
他的這一舉動讓林少威十足的不滿和窩火,這算什麼?嘲笑嗎?笑自己終於忍不住先出招探虛實了?
“林先生,您應該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無論多麼親密的朋友,都有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為敵人的可能。”周冶明喝盡杯中的瑪格麗特,又給自己續了半杯:“更何況,我們現在連朋友都不是。”
“你這句話,我讚成並欣賞!”林少威悠悠的點了點頭,“我想,我們大概也沒有做朋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