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薄雲裂開一道縫隙,初升的太陽透過這道雲隙將一片陽光照了過來,像是照到她的心頭一樣,讓人溫暖。許華箏彎腰掬起一把細紗,輕輕的捧在手裏,默默的看了著她忽然想起那句話:幸福就像手中沙,抓的越緊消逝的越快。若是用釋然和寬容捧它在手心,那麼它會永遠留在你的手裏。
好久,她笑了笑,然後舉起手對著陽光輕輕的鬆開。透過陽光,銀色的細紗閃著耀眼的光亮,紛紛的灑落,煞是美麗。
“少威,少,威,”她對著海退朝的方向,大聲呼喊:“我來了!”
喊了好久,她累了,一屁股坐在沙灘上,放鬆的仰躺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盡情的呼吸著空氣中的鹹腥。
休息夠了,許華箏懶懶的的轉了一下頭,卻一眼瞥見在手邊不遠處有一半個埋在沙中的海螺,她歡喜的坐起來,把那海螺從沙中挖出來,放在眼前仔細端詳,“好漂亮!”她輕輕的拂去海螺溝縫中殘存的細紗,“你是在這裏等著我帶你走的嗎?”她輕輕的問,然後用手指點了一點小海螺:“就用你裝點船頭吧。”
風輕輕的掠過她的耳邊,像是林少威溫柔的手指,一絲絲的撫過她的發絲。正在她手捧著海螺,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鍾老伯”的號碼,連忙坐了起來,清清嗓子,接起電話。
“鍾老伯。”她很開心的接起電話,基隆一別,她還一直沒有來得及和鍾老伯通話。
“華箏啊,”鍾老伯的聲音聽著就讓人能感覺到他笑眯眯的模樣:“你在什麼地方啊?”他頓了頓,解釋道:“剛才給家裏打電話,餘管家說你出去了。”
“哦,出來買些東西。”許華箏笑笑,隨便搪塞了一句,然後轉移話題道:“鍾老伯,你身體怎麼樣,回去之後有沒有做過複查。”
“華箏,我正要和你說這事情。”鍾老伯不急不慢的說:“我回到台北,把我在大陸手術的事情和他說了,又做了一次全身檢查,我的私人醫生和我說,我的身體一切正常。”
“哦……”許華箏點了點頭:“那他沒有說別的?”
鍾老伯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之前車禍昏迷時,我在醫院進行過核磁共振腦掃描,後來你和我說,腦掃描結果顯示我的腦部有淤血塊,當時你還懷疑著淤血不是新傷所致,可能是陳舊性的。”
“對。”許華箏點點頭:“當時您還說,在台灣時,您每月都做常規身體檢查的,每半年還有一次徹底的查體。可是我所不明白得是,如果這腦部淤血是陳舊性的,為什麼您的私人醫生從沒有和您說起過呢?”
“是的。”鍾老伯在那邊說:“我去複查的時候,試著探了探他的口風,當然,我沒有提你的疑惑,就說做了開顱手術,吸出了淤血塊,醫生說淤血看起來像是陳舊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