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她臉色慘白,緊咬下唇,禁不住想起了幾個小時前在沈豪家發生的事情。
林少威看著她猶猶豫豫的樣子,頓時覺得興趣索然。他不耐煩的把頭轉回去,繼續看他的財經新聞,連脾氣都懶得發作。
“少威……”她遲疑著,還是開口喚他。
他緊緊的皺了一下眉頭,目光都沒有離開電視機屏幕,似乎這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一樣,隻是他的臉色卻變得陰沉如暴雨前的天空,密雲滿布得讓人害怕。
許華箏知道,再在他身旁多停一刻,等待自己的必將是一場暴風驟雨,於是她識趣的悄悄轉身,撿起他隨手扔到地上的髒衣服,準備拿到衛生間去洗,卻在剛走到衛生間門口時,聽到他在身後冷冷的命令道:“好好洗個澡,洗幹淨點!”
她心頭一緊,忙回頭看他,隻見他又點燃了一支煙,他的表情隔著青色的煙霧看起來更加讓她難以捉摸。她猛然間想起來,這是一張大床房……難道,這一晚,他們要同床而眠不成?
等等!剛才林少威說什麼來著?好好洗個澡?洗幹淨點?
許華箏忽然發現自己的臉變得滾燙,她手裏拿著林少威的衣服,有些局促的站在衛生間門口。
林少威用眼角瞥到她手足無措的樣子,慢條斯理的吐了一口煙,“渾身一股沈豪的味兒,我嫌弄髒這張床!”
許華箏聞言,瞬間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頭部湧來,甚至耳膜裏都充斥著呼呼的血流聲,她連忙伸手扶住了衛生間的門框,好一陣才平息下來。
她艱難的抬頭去看他,卻見他叼著煙,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仿佛在欣賞一條身在刀俎之上的瀕死的魚,一定要眼睜睜的看著它咽氣才滿意。
許華箏無聲的走進衛生間,順手關上了門,把他的冷漠和殘忍關在了門外。她把他換下的衣服放到水池裏,然後擰開水龍頭,在嘩嘩的流水聲中,她盯著鏡子中自己毫無血色的臉龐,白得可憐。
“許華箏,”她伸手去觸摸鏡子中的自己,口中喃喃的說:“少威會這樣說,其實他自己心裏也很難過,他是心疼你的……”她出身的望著自己淩亂的發絲,直到水池裏的水流出來濕了她的腳,她才木訥的慢慢伸手關掉水龍頭。
洗完澡,許華箏在浴室裏有磨蹭了好久,直到頭發都快幹了的時候,才不得不走出去。
她有些膽怯的從衛生間裏探出頭來,電視裏正在播放著財經訪談節目,而林少威卻已經悄無聲息的睡著了。
平日裏,他的頭發總是被打理得一絲不亂,看起來利落精幹,而此時,剛剛洗過的頭發把他從年輕的金融精英變回了從滿活力的大男孩,仿佛時光倒流一般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