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華箏感覺自己的頭好脹,兩邊太陽穴的血管一跳一跳的,像是馬上就要崩開了一般,她抬頭看他,卻發現他的身影變得好模糊,她看不清他的臉,隻能聽到他嘲弄般的聲音在她耳邊一聲聲回響:“你是插著翅膀飛過來的嗎?你是插著翅膀飛過來的嗎?你是插著翅膀飛過來的嗎?”
“是!”她忽然咧嘴笑了起來,“我插著翅膀飛過來的!”
林少威的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表情,隨即很快被他掩飾起來,他大聲的笑起來,用手指朝許華箏點著,對身邊的那個妖豔的女人說:“你看看,這個腦科醫生啊,自己的腦子都壞掉了!”
那女人本是莫名其妙的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見林少威這樣說,也跟著吃吃的笑了起來,笑罷,她拉了拉林少威的手臂:“林少,咱們走吧,時間快到咯。”
林少威點點頭,抬腿剛要走,忽然被許華箏叫住了:“少威!”她像是要驗證什麼事情一樣,問他:“你今天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他早料到她會問他,他是那樣的了解她,麵對這樣的情形,她一定會不甘心。而他,就等著她問這個問題。
他笑著轉過身,同時伸手攬住旁邊女人纖細的腰肢,挑釁一般對許華箏說:“今天是她生日!”
許華箏也笑了,像是一朵全力盛開之後馬上便要凋謝的花,她也是那樣的了解他,她也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那你們玩兒的愉快!”
林少威和那女人手挽手離開了飯店,他們的背影看起來那麼的般配,般配到,讓許華箏看在眼裏都如鋒芒在目。她失神的看著自己懷抱的那件西裝,它就那樣安靜的躺在她的臂彎裏,無力得像是剛剛遭到情人遺棄的女子。
許華箏茫然的轉身朝飯店外走去,懷裏緊緊的抱著那件她頂風冒雨跋涉千裏帶來的西裝,她像是一個體力嚴重透支的馬拉鬆運動員,經過長途跋涉跑到想當然的終點,卻被告知跑錯了路線。
該回去了!許華箏對自己說,他要她做的,她已經做到了,至於他……她知道強求不得。
走出和平飯店的大門,許華箏有些步履蹣跚,她有些恍惚的看著麵前的街道,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走。
可能是看出許華箏的虛弱,剛才的那個門童又走了過來,“小姐,您的車停在那邊。”他指了指馬路對麵的停車場:“要我幫您把車開過來嗎?”
“不,謝謝!”許華箏艱難的搖了搖頭。
許華箏,你可以的!她在心裏對自己說,昨夜那麼大的風雨,你都能千裏迢迢的趕過來,現在怎麼會連這麼小小一段馬路就穿不過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