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有聲音在背後。
許華箏回頭,隻見ICU病房門口,護士小姐推著老人坐在輪椅上,他頭發雪白卻精神飽滿,一點都不像是昏迷了數天有剛剛經曆過開顱手術的病人,而像是剛剛睡飽了的老伯。
“你們找誰?”老人正襟危坐,用警惕的眼神望著許華箏和餘管家,又問一次。
“呃……”這場麵讓餘管家有些窘迫,他左看看許華箏,右看看小護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許華箏對這樣的情況倒是見多了,受創後的患者醒來時,自我保護意識都很強,她露出一個讓人溫暖的笑容,走近幾步,緩緩的對老人說“老伯您好,我的名字是許華箏。”
“你就是為我做手術的許醫生?”老人睜大眼睛,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許華箏點點頭,又不好意思的說:“您被車子剮倒時,我也在旁邊,另一輛車子裏”
老人擺擺手,滿不在乎的說:“那一天的事情發生的太快,我完全沒有印象,不礙事的。”他一改之前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變得親切起來:“護士小姐和我說,為我開顱的是一位腦科女專家,沒想到這麼年輕。”
許華箏幫護士把老人小心翼翼的從輪椅轉移回床上,各項監護儀器聯通好,又觀察了一會,這才稍稍放心些:“您狀態不錯。”她對老伯說。
“老人家,請問您……貴姓?”一直在一旁等著的餘管家終於有機會問。
“我……”老人頓了頓,隨即一臉茫然看向許華箏:“許醫生,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沒關係的,老伯。”許華箏輕輕坐到他的床邊,握住他蒼老的手臂安慰他:“腦部在受到創傷後,大腦皮層會出於保護本能主動的抑製一些信息,給腦部以時間緩衝和恢複,大腦的‘海馬區’會選擇行的屏蔽一些信息,造成短暫的失意。”
“那我是不是就從此失憶了?”老人緊張的問。
“這種記憶是暫時的。”許華箏耐心的而給他解釋:“剛才我看了您各項複查結果,腦電圖和磁共振腦掃描複查都顯示腦部功能穩定,沒有器質性的損傷,所以您放心吧,您的記憶會漸漸恢複的。”
餘管家拍了拍許華箏的肩膀,“許小姐,我應該給林先生打一個電話,彙報一下這邊的情況了。”
聽到林少威的名字,許華箏的眼神裏有了一絲慌亂,她怕他知道自己貿然為老人開顱而大發雷霆。
餘管家倒像是一眼洞悉了許華箏的心事,寬慰她道:“放心,林先生暫時不會知道您主刀手術的事情。我隻和他說,老人醒了,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