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主任看上去倒像是早已忘了那件事,走到許華箏麵前:“許醫生,你回來的正好。”他很自然的把老人的病曆夾遞到她手裏,“你在美國接觸的病例多,給我們一點意見。”
“趙主任……”許華箏有點猶豫:“我已經……辭職了啊……”
“我可不記得我批準了你的辭職報告,”趙主任不以為然,堅持把病曆塞到了她的手裏:“我隻說過給你放長假。”
許華箏鼻子有些泛酸,在被林少威一次次無情的否定和斷然拒絕後,趙主任的這份信任讓她心生感激的。
攤開老人的病曆,許華箏又恢複了腦科專家的專業與冷靜。
“趙主任,”看了好一陣,她抬頭對趙主任說:“我覺得隻靠藥物維持,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趙主任點點頭:“老人到現在已經入院超過十二個小時了,抗凝藥物用的也很及時正確,可是看核磁共振的片子,淤血的情況幾乎可以說沒有得到改善……”
“這各,我分析應該是陳舊性的淤血。”許華箏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事故發生的時候,我是親眼看到患者被剮倒的。當時肇事的車輛速度相對來說並不算太快,對老人並沒有很猛烈的撞擊,他是自己身體失衡倒地的,倒地時,腦部也沒有受到強烈的撞擊。”
趙主任聽了她的話,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說……”
“我猜想,患者腦部之前就有淤血的存在,可能是輕微的腦血管出血或者其他,隻不過尚未對神經形成壓迫,所以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麼症狀。”許華箏說著,把核磁共振的片子拿到趙主任麵前:“主任您看這裏……”她指著片子中的陰影,將自己分析的情況講給趙主任以及其他同事聽。
耐心的聽完許華箏的分析,趙主任沉思了好久,然後肯定的點頭:“許醫生,你的設想成立。可是……”他又犯了難:“可是,如果真如你所說,老人現在的情況是很危險的,病症隨時都會惡化。”
許華箏點點頭:“如果繼續保守治療的話,恐怕會錯過最佳治療時機。”她轉頭看了看床上安靜的躺著的老人:“可是如果手術的話,患者的年紀又……”
這時,茉莉又在一旁插話道:“還沒有聯係上他的家人,誰在手術書上簽字呢?”
經她這麼一提醒,大家又犯了難。
就算是在有家屬簽字的情況下,如此高風險的手術,都沒有人願意去做。更何況現在連他的家屬都找不到,誰又敢去冒這個險呢?
趙主任一行去了別的病房查房,ICU重症監護室裏又隻剩下了許華箏和餘管家。
“要盡快聯係到他的家人啊……”餘管家小聲嘟囔著。
許華箏一個激靈:“餘管家,這個時候,給少威打個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