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沒什麼明顯的外傷，但一直昏迷。核磁腦掃描檢查發現有一處淤血，外科的幾個醫生連同腦科主任會診，說是可能淤血塊壓迫了神經，導致老人昏迷。”餘管家倒也痛快，一口氣把情況說了個明白。
“是這樣……”許華箏有些疑惑：她是親眼看到老人被剮倒的。當時保時捷的車速確實不慢，但是對老人也隻是剮蹭一下，並沒有很猛烈的撞擊，老人是自己身體失衡倒地的，倒地的速度也不是很快並且腦部也沒有受到強烈的撞擊，那麼他腦中的淤血是哪裏來的呢？
“許小姐，你在想什麼？”餘管家看許華箏若有所思，半晌沒有說話，便問。
“哦，沒什麼。那麼佳彙的腦科最後給出了什麼治療方案？”說到治療，特別是涉及自己本專業的，許華箏立刻恢複了腦科專家的狀態。
餘管家搖搖頭：“佳彙腦科的趙主任說，淤血的位置比較棘手，老人年紀又是這麼大，手術風險會很高，他建議采用保守的化瘀方法，先用藥，觀察老人腦部淤血的變化情況，再做進一步的治療打算。”
許華箏沒有說話。
趙主任的話不無道理，老人家九十多歲了，身體的抵抗能力以及血管的脆弱狀態，即使是動一個小手術都可能會有很多想不到的風險，更何況開顱呢。她很想參與老人的治療，哪怕讓她看看腦電圖和核磁共振的片子，給趙主任提一點治療的意見也是好的。
可是，這一切也隻是想一想，她已經不是佳彙的腦科醫生了，而且她不確定，林少威願不願意讓她去做這個手術。
畢竟，他恨透了那個拿手術刀的許華箏。
夜深了。
滿腹心事的許華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窮盡了自己的想象力，把看過的電影電視劇裏的所有橋段都想遍，胡亂猜測老人和那個與林少威有關的那個女子的關係。
直到最後，她頭都想得有些疼了，索性不再去想，起床打算去樓下廚房倒一杯水喝，讓自己的心靜一靜。
路過林少威房間的時候，門是虛掩著的。許華箏悄悄湊到門前，透過窄窄的門縫，她看到坐在床沿發愣的林少威，他的手裏握著一張照片。
許華箏的心一沉，她猜想，那一定是那個女子的照片。
“篤、篤、篤。”鬼使神差一般，她竟然去敲林少威的房門。
“餘管家？”林少威順手把照片掖到枕頭下麵，“這麼晚還沒有睡嗎？”
許華箏也被自己的行為嚇了一跳，但是門已經敲了，也不好跑掉，於是她隻好硬著頭皮推門進去：“少威，是我。”
“你來幹什麼？”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看到是她走進來，林少威的臉上立刻又掛了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