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著急攔他,隻聽哎呦一聲,再看強子一手捂著嘴,另一隻手拿著幹餅看來看去,“這是什麼餅啊,跟石頭一樣硬”。
灰衣人沒有說話,從櫃子上拿起水壺,找了兩個破碗倒了兩碗水放在桌子上,“就著水吃,習慣就好了”。
我和強子這時也著實餓了,就著一碗水我硬吃下一個幹餅去,強子吃了兩個。
灰衣人坐在我倆對麵一直看我倆吃完才說話。
“一百多年了,現在才來找我,真難得啊”。
一句話說的我和強子莫名其妙,強子看了看,“我倆沒來找你啊,隻是上山迷路了”。
“我不是在說你,是在說他”,說完抬頭看向我。
我一愣,“強子他說的是真的,我倆真的是上山迷路了,我並沒有想找你”。
“生死輪回,陰陽相極,你我師徒數百年,這是改變不了命數”。
我聽的一頭霧水,什麼生死、命數?我轉頭看強子,他也正在看我,“天一,他說什麼呢?”。
我搖了搖頭看向灰衣人,“大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灰衣人突然笑了笑,“大叔?嗬嗬,記住了,這輩子也該輪到你叫我師傅了,不是大叔”。
師傅?什麼叫也該?我更想不明白了,強子捅了我一下,“天一,你什麼時候多了個師傅了,還是狐……”,剩下的話他沒敢說出來。
灰衣人這時起身進了裏屋,不一會兒手上拿著什麼東西,放在桌子上我才看清,是一個黃布包,打開裏麵是一張紙符。
我正看的出神,灰衣人不知什麼時候抓住我的手往他身前一帶,我隻覺的指尖一痛,忙抽了回來,我中指上被他拿什麼紮了一下,上麵還有血跡。
再看灰衣人手上多了個小金針,很細,針尖上有滴血液正往下流,最後滴落在紙符上,再看黃紙符沾上我的血滴後慢慢由黃變成了紅色,那一瞬間我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了一下。
再看灰衣人不知使的什麼手段,那張紅紙符竟自己飄了起來,就在我和灰衣人中間,強子嚇的躲到了一邊,我倒挺好奇他這是怎麼做到的。
再看灰衣人臉色凝重,看向漂浮的紅紙符,“石天一,你仔細聽好了,你……該叫我什麼?”。
我納悶,剛才他好像說什麼我倆是師徒,難道是想讓我叫他師傅,那我不就是他徒弟了,想到這嘴上不自覺的就說了聲“徒弟”。
再看灰衣人臉色一變,剛要再說什麼,飄在麵前的紅紙符這時突然自燃了起來,幾乎是一瞬間就燒成一道煙不見了,連個灰渣都沒有。
再看灰衣人一臉的沮喪,看著空中飄散的符煙一時有些失神,過了一會兒一拍大腿,“哎,都是命啊,我怎麼就贏不了他一回呢”。
聽的我更糊塗了,之後灰衣人不再說什麼,起身簡單說了句,“你倆到外麵的那間屋子睡吧,明早一起下山”。
這是唱的哪出?我轉頭看向強子,發現這小子這時有些發呆似的在那,我過去拍了他一下他才緩過神來。
“哇靠,天一,你剛才看見狐……那個大叔露的那一手了嗎?像變戲法似的,黃紙說變就變,說沒就沒,真神了”,強子一直躺在木板床嘴都不停。
“看見了看見了,我又不瞎,睡吧,就你話多”,灰衣人給我的印象太奇怪了,說的話奇怪,做事也奇怪,剛見麵就收徒弟,我又不認識他。
想了許多也沒想明白,這時眼皮也打架了,幹脆不去想,先睡一覺再說,著實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