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華星塵剛剛醒轉,便覺一陣鑽心疼痛傳來,不由輕哼出聲。
華星塵緊咬鋼牙,忍著疼痛往四周打量。隻見他身處的地方卻是一處湖邊,左右是一些雜草灌木,卻並無人跡。華星塵強忍疼痛,慢慢撐起身子,“嗯。”他慢慢坐起身子,靠在身邊的一處半枯灌木上,因太過疼痛而泛起的冷汗已浸濕了他的衣裳。一陣微風襲來,清清涼涼,華星塵這才微微覺得好受些。
“越女采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照影摘花花似麵,芳心隻共絲爭亂。
雞尺溪頭風浪晚,霧重煙輕,不見來時伴。隱隱歌聲歸棹遠,離愁引著江南岸。”
一陣輕柔婉轉的歌聲傳入華星塵的耳中。華星塵識得這是北宋歐陽修所作的“蝶戀花”詞中的一首,隻是他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嗯?”華星塵瞪大眼睛,“這...這是...”華星塵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在二十一世紀,已經鮮少有人會去唱這樣的詞了,這種真正的由詞人填的詞。
“燕子雙飛,柳軟桃花淺。細雨滿天風滿院。......獨倚闌幹心緒亂。芳草芊綿,尚憶江南岸。風月無情人暗換。舊遊如夢空腸斷。”
輕柔婉轉的歌聲繼續傳來,華星塵閉著眼睛,喃喃道:“風月無情人暗換。舊遊如夢空腸斷......”華星塵苦笑一聲,右手撐地,強自站起身來。
他環視左右,再望向麵前的碧湖,湖麵廣闊,湖中卻有許多荷葉藕枝,隻是荷葉漸殘,蓮肉飽實,顯是秋季。那歌聲,便是從那裏傳來的。隻是不知為何,華星塵卻覺得眼前此景竟有幾分熟悉。
身上的疼痛已有些減少,華星塵試著走了幾步,雖仍是疼痛,但已是不礙事了。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刻,華星塵仍然心有餘悸,那一刻,他清晰得體驗到了死亡的感覺。他至今未能完全了解當時的情況,隻知當時的他被一束金光罩中,腦海生疼,而後便失去了知覺。
華星塵輕邁腳步,往前行去。“嗯!”一聲驚呼,華星塵驚訝地看著長長的袖子,他這才感覺到自身的衣物似乎都大了許多。這是怎麼回事?剛才沉浸在思緒裏的他竟未發覺。華星塵幾步奔向湖邊,蹲下身子,低頭看去,這?華星塵一驚,眼前分明是一張十一二歲的孩童的臉。白淨秀氣的臉,幹淨純澈的眸,微微抿起的唇,帶著少許稚氣,這,沒錯,這分明就是自己十一二歲時的摸樣。華星塵怔怔的看著水麵上自己的倒影,一時無語。
天色向晚,嘉興南湖邊,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渾渾噩噩地走著,不時有路人指指點點,卻原來少年的衣裝分外奇怪,且寬大異常,顯不合身。華星塵身穿大了幾號的純白襯衣褲子,對身旁穿著各式古裝的路人的指指點點毫不在意,一臉淡然地走在街上。不錯,是古裝路人,一眼望去,能看到的,都是古裝,宋時古裝,華星塵認得。他不會白癡的以為是在拍戲還是什麼的,但他現在也急需要找個地方安靜地思考一下,他現在的處境,便是他也是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他需要全麵理清一下自己現在的情況,盡管他在那湖邊思考了有一段時間了。呃,好吧,華星塵得承認,那不是思考,那是...呃,發呆......
“這對雕兒真好,肯聽你話。我回頭要爹爹也去捉一對來養了玩。”。
“哼,你爹爹捉得著麼?”
不知何時,華星塵走進了一片樹林,此時月上中天,樹林裏一片漆黑,腳下七高八低,望出來黑漆一團。華星塵本自不餓,又識得這處於城中樹林,一般不會存在危險,正打算停下,突然聞聽人聲,卻是一男一女兩個孩童的聲音。
華星塵悄悄走近,偷眼望去,隻見一個*歲的女孩右手撫摸著一隻白雕,身旁竟還站著一隻,兩隻白雕確是比女孩還高些。女孩身穿淡綠羅衣,頸中掛著一串明珠,臉色白嫩無比,猶如奶油一般,似乎要滴出水來,雙目流動,秀眉纖長,卻是一個美人胚子。她的對麵立著一個男孩,男孩背對著他,雖看不清容貌,卻也可認出大概十歲的年齡來。
“你叫甚麼名字?怎麼一個兒出來玩?”那女孩問道。那男孩答道:“我叫武修文,我在等我爹爹啊。你呢?你叫甚麼?”那女孩扁了扁小嘴,哼的一聲,道:“我不跟野孩子玩。”說著轉身便走。男孩呆了一呆,叫道:“我不是野孩子。”一邊叫,一邊隨後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