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春風得意馬蹄疾(1 / 2)

狼行千裏吃肉,狗行千裏吃屎,這是世間公認的道理,這當然很有道理。那麼人行千裏是不是也該吃點什麼,當然是吃飯,這時候總有人聽完很有上去給說這話的人來上兩個大耳摑子的衝動,這當然也很有道理。

南風背著南天走在山間的小路上沉默前行,想著先前最後山頂和霍元的對話知道了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事情,不由感慨道大哥還是大哥,我還是個弟弟。實際上他現在很有給自己狠狠來上兩個大耳刮子的衝動,可惜他現在騰不出手來,雖然不知道如果可以騰出手來自己會不會真的下得去手,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他是誰,他到底是誰,他發現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他是南風,是的就是南風,這就是他的名字,如果這時候他出現在都城的朱雀街上定會有大人物前來相迎,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人物到底有多大,因為他從來沒試過,他甚至有點躍躍欲試;如果出現在天空之城,哪怕僅在門口站上那麼一口茶的功夫也會令城裏人的很多人徹夜難眠,甚至日後都難以安眠;如果他出現在星師塔,大概沒人搭理他,因為沒人認得他,這樣想著,不由嘴角漏出一抹微笑。

偶有清風拂過山間,道旁細碎的石子緩緩滾動,南風想的正在妙處,突然腳下一滑,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把南天撂下懸崖,南風站穩腳跟看著腳下的石子不由惱火,下意識想把他踩碎卻在將落未落之際改踩為踢,把那顆石子狠狠地踢下了懸崖。他望著背上的南天並沒有醒來,想來這幾天真的疲憊到了極點,於是他身體下沉然後稍提,讓南天在背上更牢固舒服些,然後繼續向前走,他自然而然想到了清晨的對話以及山頂發生的事情。

想著先前不但對南天說了最言不由衷的話而且還自己傷心到了吐血,這真他媽有點狗血,不由得心裏腹誹了一句,甚至想到先前掏鳥蛋、戲水追蝴蝶的想法更覺得有些荒誕,是不是睡了太長時間把腦子睡傻了,這樣想著他又想起了以前教過的某個學生,不由又覺得有些好笑。然後又想到那四個小娃娃,資質天賦還真的是有點嚇人,不過還好自己沒有真的睡傻,把那幾個小孩給轟下山去,那樣丟了幾個好苗子豈不可惜,最後自然而然想到了那個麵目有些可憎的霍元,這個老小兒給他挖了一個坑,他還真掉到了坑裏,想到這裏他又有些惱火,看著自己腳上穿的草鞋也有些討厭,就像那個霍元。於是他雙腳各一抬一甩,把草鞋也甩下了山崖,赤腳走在山道上。

山路上有些積水當然還有很多細碎的石子,南風赤腳走在山路上揮然不覺,雖然那個霍元有些討厭但終歸最後自己還是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知道事情,關於大哥的,這又讓他有些慶幸,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了最重要的事情他是誰,這樣想著他覺得更加慶幸,甚至自己有些小賺,你可能大賺但我永遠不虧,想著這些他又想到了某個奸商的嘴臉,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真想讓人上去痛扁一頓,真是一張欠揍的臉,雖然騰不出手,但想著想著不覺間腳下多用了些力,在他那張大臉上踩上一腳應該更爽,然後這時候他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怎麼腳有些涼甚至有點膈應。

南風望著赤裸的雙腳,想著妻子編了好幾天的草鞋就這麼讓自己給扔下了懸崖,更重要的是陪了他好多年,走過了很多路,可惜了些,心裏這樣想著但也沒覺得有下去找的必要。他尋了一個沒被雨淋到的山坳把南天放下,然後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雙布鞋穿在腳上,起身的時候他瞥見了腰間的斧頭,還有光著的膀子,以及身上這獸皮,他覺得有些不妥,馬上就要當先生了,這身裝扮怎麼能行,他忘記了自己先前說過諸事繁忙,忘記了自己說過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也忘了人家其實是來學習霸天決的拜師不過是個借口,他把斧頭從腰間抽出扔下了懸崖,當然還有獸皮,甚至連褲子也脫了扔下了懸崖,然後拿出一件粗布長衫穿在身上,正在係腰帶間,他聽到梅林裏傳來了琴聲,這時候他又想到了那個神將府來的小姑娘,當神將府府主女兒的老師這還是差點,於是他又解開腰帶把衣服脫了換了件絲質的,鞋子也脫了換了雙絲質的,粗布長衫和布鞋他下意識收了起來也許是東西扔多了有些膩煩,然後他仔細從腳到頭看了一遍,感覺很是滿意,他當然也忘了藍寧兒從上山到下山從來沒有說過要拜師,看樣子更不像來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