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登天(2 / 2)

二十年來,今晚老者首次開口,而且說的話特別多,多的似乎說不完,這比和尚語出驚人壓倒書生還要令人震驚,所以這是讓任何人都會覺得怪異的事,但老者並不覺得怪異,因為他不是一位普通的老者,那麼他的任何一次異常的舉動都不普通,換句話說都不簡單。阿布賽多知道是這樣,但他問不出來,也知道老者不會說,於是不再說話,隱藏在綠霧裏的那位也知道所以他一直沉默在等!

老者雖然今晚興致大開,想多說幾句話,但還不會真正無趣到沒話找話,沒人找話說,所以他也閉口不再言語,或者說不需要他言語,因為站在屋簷上的書生動了,仿佛聽到老者的言語大感不爽,書生抬頭起步淩風踏空徐徐而上九天!

無盡的虛空仿佛有無盡的威壓,無盡的生命力撕扯的書生衣袂獵獵作響,書生從容不迫,徐徐緩行,淩厲的寒風奔流繞道,黑夜的觸手被慢慢撩撥,書生大方光明,他每踏一步便有一朵白雲生與腳下,每一拂袖便有流雲驚走於身後,一條白色的通道生於蒼穹撕裂黑色的夜,書生腳下出現一個個晶瑩如碧的石階,石階大方光明,天穹出現一條光明的通天之路!

和尚看著書生緩緩徐行的身形,想起書生在紫色驕陽現於蒼穹後出現的種種異狀,想起那個關於書生的傳說,心中好生羨慕又好生遺憾,他好想和書生痛痛快快地再對罵一場,然而他知道那是奢望,他知道此生無望了,於是他心中很悲痛,他沒有哭出聲,但他流出了淚!

他流的不是晶瑩的淚,也不是渾濁的淚,而是金色的淚!金色的淚滑過和尚慈悲而略顯悲痛的臉龐,天地間一片悲憫,和尚口中喃喃而出兩個字:“白夜”他記起了一個名字,那是書生的!

和尚夜字剛落,天穹中突然想起一記霹靂,此霹靂未現已震徹所有人的心弦,魔人身下的雙頭馬頓時失蹄癱於地上,口中吐著黑色的心肝,雙眼直愣愣一動不動死的不能再死;騎兵身下的戰馬長嘶一聲哀鳴倒地;冥人身下的獨角犀彎曲的雙蹄驟然蹬的筆直,身體霎時緊繃便僵直如槁沒了絲毫生氣,頭上的獨角寸寸皸裂而開嘩嘩落下,落在冰冷的血水裏,變得冰涼無比,恰如此時人們震徹的心肝,所有人不約而同齊齊抬頭望天!

天穹中出現一把劍,紫色的十字長劍!傳聞十字真訣出自於很久很久以前的血魔,血魔現世必然血浪滔天遮蔽日月,所以十字真訣在血月之下定然威力倍增,也正因為如此十字囚天陣雖未徹底成形但借助十位魔師和十位冥師的血祭之力卻比成形的威力更大,瞬間便撕裂蒼穹把禪杖、紫色光柱和七彩光團切割在了不同的空間!

此長劍太長太寬太巨大,人們隻看見探出的劍尖便占據了大半個蒼穹,劈開了蒼穹,傳來了陣陣的威壓,劍尖切開黑夜,切開層層空間,攜著一聲重劍的嗡鳴斬下,斬向虛空,斬向虛空中那個行走的人,斬向書生!此劍為十字殺陣所凝!

劍尖疾至,避無可避,書生也沒打算躲避!碰的一聲巨響,天空中激射出無窮的光芒,長劍抵製書生眉心三寸三分出,便不得寸進分毫,長劍紫光大盛,書生白光大放,紫光與白光激烈碰撞,層層漣漪在夾縫中流竄奔走,天穹中無由生起強烈的罡風夾雜著紫光與白光向遠方斜掠而去!

一擊未果,天穹中傳來一聲齊齊的暴喝,長劍頓時紫光凝煉威壓倍增,書生新生的白發被扯起,臉上的皺紋深陷,腳下的白玉石階應聲崩碎,一階階向後蔓延而去,一連串的悶響爆炸震徹虛空,更震徹了書生的心,書生很生氣,於是很惱怒,望著近在眉心的劍尖大喝一聲:“開!”

開字自口出,中氣十足,威力也十足,仿佛滾滾的悶雷自天穹下,被拉長的音節化為一柄無形的劍,切開書生麵前的白光和紫光,切開書生麵前的虛空,迎向那柄紫色長劍的劍尖!

書生白發飄飄,白衣飄飄,身體也飄飄然在虛空,淩厲而一往無前的劍意從書生身心散發而出,霸道而生猛地起開了書生麵前的一切,一道輕微的破裂聲響,紫色長劍的劍尖出現一道細微的裂縫,迅速蔓延向後而去,長劍劍尖一分為二,從書生的眉間分開斜滑而下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