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什麼情況?”任凡一邊狠狠地咳嗽著,一邊費力地撐起自己的身子。這個時候,他忽然感到胳膊上傳來一陣酸痛,而在他身上,也似乎有什麼東西壓著一樣,令他一時間都有些喘不上氣來!
帶著起床的低血壓,任凡迷迷糊糊地將身上的東西扒拉到一邊,隨即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這是什麼鬼情況,怎麼這個味兒啊,是不是外麵的環衛工又在路邊燒樹葉子啦……等等,這……這什麼情況?”
揉了揉眼睛,任凡忽然發現,自己並不是躺在寢室那張硬邦邦還不怎麼夠長的小破床上,而是……似乎……好像……這鬼地方怎麼這麼像是戰場啊!
“喂喂喂,兄弟,你們這些群眾演員也實在是夠專業的啊!起來啊,你倒是說句話啊!”任凡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絲的哭腔。生在就算是兩夥人打架動刀子都很少見,看到人被板兒磚砸破了頭都當做大場麵,抓個偷包的小賊都算是英雄豪傑時代的他,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
漫山遍野黑壓壓一片,都是倒在地上的死屍。身下的泥土因為吸滿了鮮血,呈現出一股妖豔的深紅色。而剛剛那位被認為是群眾演員的家夥,此刻模樣已經被任凡看清了。這是一個有著白種人麵孔的中年男性,有著半頭璀璨的金發。之所以說是半頭,因為這位兄台的另外半個腦袋已經不知道哪裏去了。
此時的任凡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是什麼電影拍攝的現場。沒有哪個群眾演員能敬業到把自己的腦袋削下去半個的地步。看了看那個沒了半個腦殼的倒黴孩子,再看看漫山遍野的屍首,任凡很是憂傷地得出了一個結論:自己穿越了,而且還很倒黴地穿越到了戰場之上。而看那些死倒們身上的盔甲顏色,他又得出了一個更加令人感到憂傷的事實——自己所在的勢力,似乎被打敗了,還是慘敗!
小命要緊,任凡現在沒時間怨天尤人,也沒時間考慮自己究竟是怎麼從那張倒黴的木板床一覺睡到這個鬼地方來的。強忍著嘔吐出來的衝動,任凡從一旁的死屍上抽出了一柄樣式糟糕的單手劍。看著這短的如同大號匕首一般的劍刃,他不由得咧了咧嘴。看樣子,這個倒黴的世界似乎冶煉技術不怎麼樣啊!
輕手輕腳地從一旁的屍體上扒下一件品相同樣糟糕的皮甲,不會穿,任凡隻能將這玩意胡亂地綁在自己的身上。正想要找點別的東西武裝自己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一陣交談的聲音。
聲音不大,似乎離自己有一段距離。而那語調也同樣古裏古怪,不同於漢語英語甚至於他曾經聽到過的任何一種聲音,但是奇怪的是,他居然一瞬間就聽懂了。不僅如此,任凡似乎感覺,自己也會說這種古怪的語言!真是見鬼了!
“我說,這次將軍怎麼連俘虜都不收了!真是的,我還指望這次抓回去幾個壯勞力賣個好價錢呢!”
“沒辦法,雲雀那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如果接收俘虜的話,我們得浪費很多兵力看管他們。”
“就那群羊一樣懦弱的家夥們?把他們裝進豬圈裏麵,他們都不敢自己跑出來!”
“他們不僅懦弱,而且蠢的像是豬一樣!就他們那些廢物,還敢挑釁!”
“不過這樣也好,現在上麵的那群家夥也不知道抽什麼風,居然說什麼打仗要有個正當的理由!白癡,大夏的勇士們作戰,什麼時候需要理由了!”
“別囉裏囉嗦的了,聽說前兩天兄弟們在附近的村子裏麵找到了幾個姿色不錯的娘們兒,咱們快點幹完,快點享受,嘿嘿嘿……”
咽了口唾沫,任凡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心一下子又狂跳不止。這群混蛋,不僅不懂得什麼叫做優待俘虜,還……還尼瑪下殺手!你們是小鬼子轉世投胎來的吧!混蛋啊!
沒辦法了,對世界還愛得深沉的任凡,可一點也不想埋骨在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鬼地方。抱著將自己優秀基因傳遞下去的信心,他咬了咬牙,繃緊了雙腿,準備上演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生死時速。隻是還沒等他站起來,一隻手卻忽然抓住了他的腳踝,嚇得任凡險些叫出聲來。
“閉嘴,你,過來!”抓住任凡腳踝的那人還挺橫,雖然聲音不敢太大,但是語氣卻是不容置疑。這是一個混得不錯的家夥,至少從他身上的鎧甲就能看的出來,這位仁兄和自己這種連最簡單的皮甲都不給配的炮灰在地位上有著雲泥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