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白龍山
轟隆……!
“皇上,洞口已炸塌。”身穿袈裟的楊應能說道。
這時洞內點起了一堆篝火,火光照耀著五人,其中三人穿著袈裟,一人穿著道袍,另有一七八歲小孩穿著布衣,臉色有些蠟黃,估計吃了不少苦。
“嗬嗬!想不到朕終究難逃一死,朕愧對列祖列宗啊!”朱允文悲泣道。
“皇上……”
葉希賢抹了抹眼淚說道:“皇上,可憐太子還年幼……”
“就算朕把留他在外麵,他且又能獨活嗎?朱棣那狗賊又豈能放過朕的孩兒?”
“都是老臣無能啊……嗚嗚……”程濟說道。
過了片刻後,三人齊齊對著朱允文深深一拜,說道:“皇上,臣等先走一步了。”說完,三名大臣打開手中的藥瓶,一口氣咕嚕全喝了下去,立馬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朱允文身後的這名七八歲男孩見這三位老人喝了那小瓶子藥水就突然死了,嚇得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朱允文看了正在嚎嚎大哭的兒子,強忍心中的悲痛,從懷中掏出一小瓶說道:“皇兒誰叫你生在帝王家,記住下輩子別再生在帝王家了。如今你我都已經出不去,與其在這裏等死,不如讓父皇先喂你喝上路吧,也好早點見到你的母後和弟妹。”
朱文奎聽到父皇要給自吃那什麼毒藥,嚇得趕緊爬了起來,朱允文上前要抓住他喂藥,朱文奎一個翻滾,從朱允文手中逃脫,然後飛快的向洞內跑去,朱允文狂追,由於洞內漆黑,朱文奎剛跑了數十米遠就被腳下碎石絆倒。
噗通……!一聲。
朱文奎掉進了地下河中,雙手拚命的在水中亂劃,嘴裏高喊著:“父皇救命啊!父皇救命啊……”每喊一口,就有一口水被灌進口中。
站在岸上的朱允文剛準備下去救他,卻突然止住,隨即苦笑道:“哈哈!這也許是天意吧!今日終究難逃一死,皇兒不用怕,父皇馬上就來陪你了。”說完馬上把手中的藥瓶打開,一口氣喝完,臉上立馬傳來痛苦的表情,隨即一口鮮血噴向河中,順勢倒在了一塊石頭上。
這時河水中已沒了呼救聲,隻見一團黑影隨著水流緩緩向下沉去。
“咳咳……疑,這是哪裏?”朱文奎艱難的抬起頭望向四周,隻見自己躺在河邊的一堆碎石灘上,渾身濕漉漉的。
“父皇……你在哪裏啊?父皇……!”
朱文奎喊了半天也不見回音,艱難的爬了起來,見四周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草比人還高,而且無路可走。
“哇……父皇你在哪裏啊?哇……你不要丟下文奎,文奎聽父皇的話,再也不要找母後了。嗚嗚……”朱文奎哭了半天,肚子都哭餓了,見四周還是沒有人,一邊哭一邊擦眼淚,漫無目的順著河道往下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遠,雙腳上的千層布鞋早已被碎石磨破好幾個口子,天漸漸黑了起來,又餓又冷的朱文奎再次哭了起來。
轟……嘣……!
突然前麵傳來幾聲爆炸聲,把正在哭泣的朱文奎嚇得趕緊躲在了石頭後麵,這時前麵又傳來一陣炒豆子的聲音,還有人吹喇叭的聲音,朱文奎好奇的探出腦袋查看,隻見河道前麵有人在打鬥,雙方有多少人看不清,隻見河道左邊的人抬著一麵藍色有邊角的旗幟,右邊的人抬著一麵白底紅日的旗幟,兩邊的人都在用一種暗器在射殺對方,這把七八歲的朱文奎嚇得趕緊躲在了石頭後麵。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後,天色已經黑了,這打鬥聲才終於停了下來,又餓又冷的朱文奎壯著膽子出來,看看有沒有吃的,剛走出石頭,就被人發現了。
“這裏有情況。”
一下子從四周衝出五六人,揣著暗器對準朱文奎,朱文奎那裏受到過如此驚嚇,頓時嚇得又哇哇大哭起來。
衝過來的人中,有人拿出一手電筒向朱文奎照去,嚇得朱文奎以為是什麼暗器,腿一軟坐到了地上。
“嗬嗬!原來是一小孩,還以為是日本鬼子呢,我看說不定是那個寨子老鄉走丟的孩子,二愣子你把他帶到營房,明日叫劉幹事送到附近的寨子,看看有哪家走丟了孩子。”
“連長,你怎麼又叫我幹這破事啊!”叫二愣子的人滿臉不高興回答道。
“叫你去你就去,別他娘的說這麼多廢話,不然明天就派你去偵查敵情去。”
“別!別!我去,我去!走,小子,叔叔帶你吃糖去。”二愣子說完,也不管在地上哭泣的朱文奎願不願意,抱著就往營地走。
從那以後,朱文奎就被遠征軍一團長收留了,還認作了幹兒子,後來八年抗日完了,那團長又隨部隊起義,參加了革命,那年十六歲的朱文奎也毅然報名參軍了,再後來全國解放了,朱文奎在幹爹的撮合下,娶了一名老革命首長的女兒。
光陰似箭,一晃六十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