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年輕時做過的那些缺德事兒(2)(1 / 3)

最值得吹噓的一次是在北大蹭學時的遇險經曆。彼時圓明園至樹村一帶住了好多畫家,而現在高樓林立的上地一帶那時還是人煙稀少的農田。十一月的一個晚上,我騎車經過體育學院北邊的上地去找一個畫家玩,吃了個閉門羹,於是打道回府。當時沒有路燈,隻有高高低低的楊樹在歸路兩邊杵著,楊樹兩邊是望不到邊際的農田。騎著騎著,遠遠看見兩輛晃來晃去慢慢磨蹭的自行車,騎近了,我發現兩輛車上四個人,不像在趕路,而這寒冬深夜的也沒什麼風景可逛,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這些人是無所事事的小混混。本能讓我想遠離他們,但他們騎得實在太慢了,我慢不過他們,隻有硬著頭皮以正常速度超過他們,為了不顯得慌張,一直沒有加速。騎著騎著,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寒風,緊接著,我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連人帶車撞倒在地,整個人趴在地上。未及起身,背後就踏上一隻大腳,然後我身後的雙肩背包就被他們搶了過去——後來才發現,包帶的四個連接處全斷了,也不知他們使了多大的力氣,奇怪的是,我當時居然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

雙肩背包裏有我的日記本,那裏肉麻地記錄著各種單相思,這要是被他們搶去了,還不得拿著日記玩命地笑話我!就是死,也不能讓日記本落入他們手中!我要與日記本共存亡——當然,這些都是瞬間閃過的心理活動。還沒等我想完這些,書包已經被我無比神武地奪回到手中,並坐在地上死死地抱著不放。四個人輪番上來拳打腳踢,使盡了力氣,也沒法把包從我懷中搶走。我想喊救命,可剛喊出一個“救”字,脖子就被一隻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另一隻手又試圖伸手去拿我懷裏的包,我看準了一口咬了過去,死死地咬著不放。他“啊”了一聲就鬆開了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他手鬆的那一瞬間,我腦子中以火箭衝天的速度閃現了幾個呼叫方案——

1本能版:“來人啊!救命啊!”

2嚇唬人版:“警察來啦!”

3吹牛版:“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找死啊!”

4耐心解釋版:“你們別搶我包,我是學生,包裏沒錢,隻有書。”

結果他鬆手的一刹那,我脫口而出的是:“別搶我的書包!”

注意:簡潔有力的“書包”二字有效地傳達了“我是個窮學生”這樣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這招果然有效。隻聽其中一個人嘟囔了一句:“書包?撤!”然後四人扶起已經躺倒的兩輛自行車,飛身上車,揚長而去,隻留我一人坐在地上喘粗氣。

及至回到宿舍,發現棉短服的後背被撕開了一個口子,乳白色條絨褲子上有一攤血,但檢查遍周身,也沒發現自己有一個能滴血的傷口。那肯定是對方手指留下來的血。得意之餘,我就很替他疼。但願他回去能及時消炎,別得了破傷風也別得狂犬病。

我的青春期是在思想解放觀念卻依舊保守的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度過的。那個時候,整個社會好像都對性話題諱莫如深,連性的相關詞也都難登大雅之堂。記得初三時,全國都在流行程琳的《媽媽的吻》。課間,一堆女生圍在一起照著歌詞學唱,前麵唱得都很順溜,可一到高潮部分——“媽媽的吻,甜蜜的吻,叫我思念到如今”的時候,那個“吻”字誰也不好意思唱出口。所以你聽到的合唱永遠是:“媽媽的嗯——甜蜜的嗯,叫我思念到如今。”

所以,就更別提什麼對性知識的掌握了。

最早的性話題接觸是在初中一年級,那時同班幾個要好的女孩子在一起聊天,其中一個突然特別神秘地問我們:“你們知道人是怎麼懷孕生小孩的嗎?”我們都睜大了無知而渴求真知的眼睛巴巴地望著她,沒人能作答。她賣足了關子,權威範兒十足地答道:“告訴你們吧!男人身上有一種叫精子的細胞,女人身上有一種叫卵子的細胞,這兩種細胞一碰到,就會懷孕!我媽說的!”我們恍然大悟般地紛紛回應:“哦,難怪男女生不能拉手!”“哦,難怪我爸爸老說別讓男生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