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這件事徹底澄清清楚才有可能。
“隻有你才可以找得到前輩。”
冬寶兒斬釘截鐵的說,幾乎沒有半點的猶豫或者別的。
就算前輩真的要躲著尹淩澈,但她也一定會藏身在隻有這家夥才能找得到的地方,絕對不會真的徹底消失。
因為冬寶兒知道,她很愛尹淩澈。
尹淩澈睜開眼睛,淡淡的說:“冬寶兒,你為什麼會這麼肯定安安還活著呢?”
或許,呂美琳是呂美琳,顧安安是顧安安,她們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是自己太過思念後者,才會錯把前者當成後者。
尹淩澈一心認為呂美琳之所以會毫不猶豫從他身邊逃離,肯定是因為她不是顧安安。
真正的安安,就算真的丟失了對他的記憶和感情,身體依舊是最誠實的,絕對不可能有勇氣邁開一步,離開他的一步。
“吼!”冬寶兒憤怒跺了跺腳,咬著牙,咯吱咯吱的聲音尖銳發出。
真是被這男人的智商折服了。
尹淩澈是真傻還是假傻,還是故意杞人憂天,又或者閑著沒事幹才會突然冒出這種想法呢?
明明心裏都已經有了準確的答案,幹嘛還要推翻呢?
“尹淩澈,其實你傻了是不是?”冬寶兒單挑著眉問。
深深懷疑這個男人在得知前輩去世的消息就已經大受打擊而精神錯亂,這種正常壓根就是不正常對不對?
“有個女人長得那麼像前輩,那一定就是前輩,絕對不可能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前輩又沒有孿生姐妹,怎麼可能會有個女人跟她長得一模一樣呢?”
冬寶兒很是理智的說。
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可能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那一定就是前輩。
“我問你這女人是什麼時候出現?”
“是安安不見之後……”尹淩澈張了張嘴,吐出這幾個字都感到特別的吃力,快疲憊得說不出話。
骨節分明的大手覆上黑霾,用力捂著臉。
呂美琳出現的時間跟安安落海遇難的時間太過吻合,那張臉……難以不讓人想到她們會是同一人。
隻有他一人認為呂美琳就是安安。
尹小千根本不知道呂美琳的存在,或許,當他看見她的長相的一刻,可能會把美琳錯當成安安。
但不一定會真的認為美琳就是安安。
尹淩澈的腦袋淩亂無比,各種各樣的想法不斷冒出,實在是讓他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頭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裏一片空白。
夜深人靜之時,冷冽的風呼呼的吹入,如同鋒利的刀刃劃破肌膚表麵,隱隱作痛,痛得令人難以喘息。
心髒被厚重的大石強行壓著,不斷的,卻沒有過半點的放鬆或者一絲的空隙。
每一次的呼吸都有著莫名的劇痛不斷傳遞而來,完全不能壓抑下來,亦或者說,強烈到了侵占身體的全部。
如果他當成能夠及時趕到,不,應該說一直待在安安身邊的話,或許,她就不會落海遇難,連半點的聲息都沒有。
尹淩澈重重闔上雙眸,這件事就像是一個圓不斷的環繞著自己,從未有過半分的間斷。
無法不去思考丟了顧安安的這件事。
當時得知安安落海後,第一時間進行搜索,大範圍的,幾乎沒有任何的範圍可言,隻要能夠找得到這個女人就足夠了。
不知花費了多少時間,終日守在海邊那兒,細細的看著,想要看見一線生機。
一望無際的藍波碧海閃爍著明亮的銀色光輝,橘黃色的陽光灑落下來,碧藍中泛著點點的橘紅。
卻從來沒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落入他的眼中。
消瘦了一大圈的尹淩澈抿了抿幹涸的唇,連續兩天兩夜都守在這兒不走,就是怕一秒的瞬間都有可能令他完全失去心愛的女人。
任何人的聲音都無法傳達到他的耳中,心的懸掛不平靜,卻令不少吵雜的聲音在耳邊圍繞。
等了好久好久,始終沒能等到顧安安平安無事回來的身影。
波瀾的海麵沒有半點的震動,平靜得不知該如何用言語來形容。
尹淩澈緊握著拳頭,緊握的聲音細弱在耳邊響起,咬緊牙關,始終不願意接受這就是所謂的事實。
無法救下心愛的女人,更沒辦法讓她笑著待在自己身邊,挽著他的胳膊,在耳畔不斷訴說著愛意。
與顧安安發生的重重猶如昨日方才發生,清晰得如同烙印刻在心裏,永遠都沒辦法消除,而那抹紅色的印記,像極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