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不知名的森林中,一黑發少年手持一根前端磨得發亮的樹枝,正麵麵對著一頭斑紋猛虎,那猛虎目露凶光,出於野獸本能的謹慎,它並沒有一下子就撲上去了結這個體型比它小了一些但在感覺上比它弱小得多的人類的性命,那被磨得像標槍一樣的樹枝時不時在它眼前晃動,威脅著它不敢上前。
少年緊緊握著手中的樹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斑紋虎,眼裏不敢流露出半點驚慌。
一人一虎就這麼僵持了三五分鍾,那猛虎卻是一步也未曾向前,但也一步未退。
忽的,少年手持標槍向前一踏,猛虎受驚退了半步,卻見那少年並未有進一步的動作,心下大定,向少年低吼起來。
少年此時心裏叫苦不已,他並不敢向後退,對峙在野獸中有一個天然規則:後退者輸!然而少年輸不起,輸的結局隻有一個——成為這隻老虎的腹中之食。但是他此時也不敢再進一步,他不想把這隻謹慎的老虎逼急了,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舉步維艱的境地使得他衣衫都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少年名叫葉涵修,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座森林的,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森林裏了,在這之前,他還在家裏玩遊戲呢!再過幾天就是學校開學的日子,暑假兩個月都玩廢了。最開始的時候,葉涵修還以為自己是玩遊戲玩得睡著了,以為這片森林是自己的夢境呢!可惜的是,他在這森林裏沿直線走了整整一天,卻還是在同樣的景色裏打轉!這種情況隻有兩個可能:一,他迷路了,在原地打轉;二,他正身處一個巨大的森林!又累又餓的他不再認為這是夢境了。
天色漸黑,葉涵修隱約間聽見了狼嚎,於是他第一時間開始找武器,以他現在的情況,空手要是能活著走出森林那是見鬼了!在一番尋找無果後,葉涵修折斷一根半臂粗的樹枝連夜磨成了標槍,也就有了現在一人一虎對峙的場景。
又是三五分鍾過去了,葉涵修覺得不能再這樣耗下去了,畢竟這裏可是森林,不隻有老虎這一種危險,而且對峙久了,這老虎也是會爆發的,也許下一刻自己就得命喪虎口。
於是,他手持標槍,緩緩地挪動步子,向斑紋虎逼近著。
斑紋虎開始發出不安的低吼,開始還呲著牙向他示威,等葉涵修漸漸近了,它卻開始後退了。
畢竟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野獸都不會在走投無路之前為食物而拚命的!
“現在還不能後退!”
葉涵修在提醒自己。
等斑紋虎後退了十幾步之後,葉涵修也開始後退了,現在後退就是表示自己並無追擊的意思。
等到雙方後退到都看不見對方的時候,葉涵修毫不猶豫地撒腿狂奔,向著與老虎相反的方向!
接下來的日子葉涵修過得就像野獸一樣,除了身上這一身殘破的休閑服還表示著他曾經屬於文明社會之外,腰上的一圈草繩,腰後的一柄石刀,還有手上的一杆木質標槍都盡訴了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生活。
他曾經絕望過,甚至想過不再往前走,就這麼生活下來直到有人來救他,但求生的欲望和另一種想要報答某兩個人的信念支撐著他,繼續向前……繼續向前……不管前方到底有沒有出路……
現在的他不再認為自己還在地球,這大得近乎無邊無際的森林,口吐寒冰的兔子,腳踩烈火的山雞,他都已經遇到過了,有些看似人畜無害的小東西,連虎豹都不敢招惹,這也許也是那天那隻斑紋虎不敢直接向他撲過來的原因了。有時候為了食物不得不同猛獸搏鬥,他甚至舔過一頭豹子吃剩下的骨頭!為了食物,他多少次差些喪命,身上也多起了許多傷口。
來到溪邊,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除了那熟悉的臉龐,他再也找不到與以前相似的地方。
那是一頭長發,也許是因為時間太久,也許是因為這裏的食物營養太豐富,雖然經常吃不飽,卻是絲毫沒有出現營養不良的情況。更可能的是兩者皆有,在葉涵修的記憶中,他來到這個不知何處的森林中最多也就幾個月的時間,正常來說頭發也是不可能及腰的。
長發是沒有什麼問題,然而卻是翠綠色的長發。這個問題隻有他和他的母親知道了。
他伸手扯了扯如玉般晶瑩的綠色長發,有些無奈:“希望在這個不是地球的地方並不奇怪吧。”
喝完水,拿起他放在河邊的標槍,立即鑽入林中,沒有一絲留念。
自從發現這條河之後,他一直都在沿著河流走,他相信,就這麼一直走下去,一定能夠找到有文明的地方,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直到好幾次遇到猛獸在河邊喝水,開始的時候他隻是小心翼翼地避開,等那喝水的猛獸離開之後再重新沿著河走,直到有一次他險些被河裏猛然躥出的怪魚一口吞下,他才下定決心,若是沒有必要,絕對不靠近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