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羽接過鑰匙後,暴狼起身走到碼頭邊上的一個小倉庫,打開門,裏麵停放了兩部摩托車,其中一部是城羽拜托他買的。勾勾嘴角,城羽起身過去發動了車子,和暴狼一起馳騁在海濱大道上,也隻有在這一刻,他可以不去在乎自己是誰。
城羽毫無顧忌地加速,根本不在乎這麼做是否危險,他心裏明白那新緊追他的保鏢們正開著車在後麵尾隨。似乎是有意為難他們,他壓低身體在車輛見穿梭,不一會兒就甩開了後麵的人,隻有暴狼始終跟在安全距離內。
這樣的速度很有可能一個判斷失誤就橫屍街頭,說不定連具完屍都沒有,但那又如何?如果是這樣死去其實也不是那麼糟糕不是嗎?
但這樣瀟灑的日子也沒能過太久,程老爺子當然不會允許。既然城羽要翹課他就幹脆把他關在家裏不準他外出,天天在門口和樓下安排數個保鏢,還有老劉一日三次準時往他房間送餐。其間程老爺子也加緊幫他辦理出國手續,打算盡快送他出去防止他繼續和那群不良少年廝混。
但一個人若真心想逃跑,多牢的鐵門也鎖不住他。城羽在琢磨計劃了好些天之後終於成功脫逃了,曾經多少次在福利院逃跑的竟然讓他不廢吹灰之力就離開的程家大宅。他沒有直接去找暴狼,知道老頭子一定會以為那是他唯一的投靠場所。離開之前他打昏了一個保鏢,拿走了他身上所有的現金,反正信用卡那些的是不能用的,這樣至少他不會餓死。
在一個不起眼的小旅館裏開了房間便住下了,最安全的應該還是離開這個城市,去鄰市,或者幹脆北上去別的大城市。照他現在一身才藝學識,想要找份工作糊口還是不成問題的。但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除了老頭子以外,還有人想找他,他低估了豪門內的凶險。
才買了去鄰市的車票打算動身,他就被一群完全陌生的麵孔襲擊,六七個不懷好意的大漢把他逼入了一條死胡同。就算城羽在程家學了不少防身術,但以寡敵眾,他根本不是這些拿打架當飯吃的人的對手,就像小的時候在福利院被人排擠那樣。但現在情況完全不同,這些人絕不隻是想打他一頓而已。
“你們是誰?想做什麼?”被逼到弄堂盡頭的城羽一邊眯著眼睛和對方周旋,一邊思考著脫逃的方式。
“告訴你也沒用,反正你活不過今天了。”說著帶頭的大汗得意洋洋地摸出一把小刀放在手裏把玩,刀鋒閃著駭人的寒光。
他們要殺自己?這絕對是城羽始料未及的,隻能說這些人決不可能是老頭子派來的。老頭子若真要派人找來那一定是綁他回去,否則就讓他自己在外麵自生自滅不聞不問,回到三年前那樣,根本沒必要花精力來殺了他這麼麻煩。在程家的那三年被灌輸了不少可能會被綁架的概念,所以一切都以綁架為前提學習怎樣脫逃,怎樣談條件,又或者被抓時選擇反抗以及妥協的時機。但被殺是兩回事,妥協談條件什麼的都是白搭,能做的就隻剩下逃跑。
“那你也讓我死得明白點。”城羽棄而不舍地拖延時間,尋找對方的空襲。他不覺得這些人是說著玩的,他也不想死在這裏。
“哼哼,那我就告訴你吧,程家的人要你死,你還真不得不死。”帶頭大漢倒也沒避諱,雖然他不知道要殺的人是誰,反正認定了今天城羽是必死無疑。
程家?城羽一聽皺了眉頭,程家的人難道說的是老頭子?城羽不動聲色,就他的判斷老頭子不可能這麼做,要做也不會派這些人,找程家那些穿黑西裝的,專業還不留痕跡。那還有誰可以頂著程家的名號找人做這些勾當?
啊對了,程家不是還有他爸爸的老婆女兒嗎?想來也正常啊,被那種老頭子毫不留情,全無商量餘地地排除在程家之外,還把家業傳給自己這麼個野種,那對母女想必很不甘心吧?她們還真是有能耐,老頭子手下的人都沒找到他呢,竟然可以在素未謀麵的情況下先一步找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