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企圖讓人相信據亨利·托德敘述。米開朗琪羅對神靈的祭禮和對聖母的信仰是淡漠的,事實並非如此。他耗盡生命中最後二十年來建造使徒聖彼得大教堂;而且最後一部作品,因他的去世而未完成之作也是聖彼得雕像。要讓這樣一個人變成異教徒,這想法未免可笑。不能忘記,好多次,他試圖到遠方朝聖,如1545年他想去朝拜波斯泰雷的聖雅克,1556年想朝拜洛雷特,而且他是聖吉奧瓦尼·德克拉托、聖·讓-巴蒂斯塔兄弟會成員之一。——他的確像所有偉大的基督徒一樣,他的生和死都是因為基督耶穌。當雷奧納·雷奧尼於1560年雕刻米開朗琪羅的人像紀念章時,米開朗琪羅讓他在紀念章背麵刻了一個被狗牽引著的盲人,並加了注語。(據瓦薩裏敘述)“我和基督一同過著貧苦的生活,”從1512年起,他就給父親寫信這樣說道;在他去世時,他請求人們讓他念及基督受難。自從與維多利亞·科羅納結交,自從她離世,這種信念變得更加強烈。同時,他的藝術也幾乎完完全全出於對基督的激情如《十字架》、《埋葬基督》、《受難》等作品。,他的詩作也沉浸在這神秘主義中。他否定藝術,躲藏在耶穌基督展開的寬大雙臂的庇護下:
在波翻浪湧的海上,一葉破敗的小舟載著我的生命,到了人們共同的港口:在那裏,大家對於自己所有虔敬的與冒瀆的作品都將作出判斷與闡釋。因之,我把藝術看作偶像,看作君主般的熱烈的幻想;但今日觀之,我發現這其中包含了怎樣嚴重的錯誤啊,而且,我清楚地看到,所有人實際上都是為著他的苦難而有所求。愛的思念,虛妄的快樂的念頭,當我此刻已迫近二者之死的時刻,它們究竟是什麼呢?對其中一個——愛——我是肯定了,而另一個對我確是一種威脅。無論是繪畫還是雕塑都無法平息我的靈魂,這靈魂已轉向神明的愛,這愛在十字架上張著雙臂迎接著我們。《詩集》,卷一四七。《附件》,卷二六。
但這位不幸的人那衰老的心靈中,由信仰和苦痛衍生出的最純潔的花朵,便是那神明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