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秘密
“不,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丹獸怎麼會死!”在丹獸絕望不已的大吼聲中,一聲巨響徹響與天地。崩碎的丹獸身軀消失的無影無蹤,但其靈魂卻逃過所有人的感知悄然飄出,不知所向。爆炸的一瞬間,金球兒使出最後的一絲力氣將急速倒飛的白蓮兒接住,抱在懷中飄然落下。剛才因為擋了一記塵龍的白蓮兒已經氣息微弱,嬌弱的身軀像水一樣躺在金球兒懷裏,兩眼泛起溫情的光波,嬌嫩的手掌緩緩移到金球兒英俊的臉龐,撫摸著再次觸到的親人肌膚,那種內心的高興化作淚水從眼中不斷流出。
“弟弟,你長這麼大了,姐姐對不起你!”白蓮兒激動卻又聲音微弱的說道,顫抖的聲音含著久別重逢的情感,也藏著親人相見恨晚的悲傷。
“姐姐,不晚,不晚,我終於知道我是誰了,終於知道她是母親了,終於找到姐姐了,哈哈,不晚!”淚,還是一滴滴的從男兒眼角流落,他任憑懷中女子的手掌輕撫著自己的臉頰,很享受的感受著十幾年間從未有過的,濃含親情的撫摸。所有人心裏明白了些什麼似的,都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溫情的畫麵在死裏逃生之後尤為感動人心,那種情感更如有了魔力一般侵染著人心最柔弱之處,林瑤偎依在雲天身邊,靠上去,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金球兒和白蓮兒,心裏思緒升騰。
白蓮兒氣息太弱了,當手掌滑落金球兒滿是淚水的臉龐之時,雙眼已經帶著微笑緩緩合上,隻有一絲及其微弱的氣息遊離在鼻間。金球兒坐在地上,抱著白蓮兒嬌弱的身軀一動不動,烏黑的長發飄散,長劍插於身邊的焦黑土地,淒涼的風吹過,金球兒才緩緩抬起頭顱,一雙滿帶血絲的眼睛凝視遠方。
“大哥,我姐姐還能活下去嗎?不管付出什麼,我都要我姐姐活下去,即便我的生命!”淡淡的聲音卻有著無比堅毅的力量,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血液沸騰燃燒,而他卻能如此淡然,那種心底的痛該是把他痛到了何種地步,或許,隻有經曆過如此的人才懂的吧。
“金球兒,白蓮兒能活過來的,有玄都前輩,有我們大家,她肯定會沒事的。”雲天身體一傾,想去握住金球兒的肩膀,但他又不知是不是該那樣,如此,倒隻能說些這種話,“金球兒,心裏有痛,你就發泄出來吧,會好很多!”
“嗬嗬,大哥,我心裏沒痛,我高興的很,我找到我姐姐了,我也確定了我的身世,隻是,我不想我找到了姐姐,又立馬失去了她,我想她好好活著,陪我一起好好活著!啊,嗚嗚!”金球兒終是忍不住內心的波濤,那股心酸心痛絞著他內心,將血肉絞的模糊一片,擠出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濤一般。所有人在金球兒的哭喊咆哮聲中安靜,這種結果也讓他們的心壓抑,但他們卻無能為力。
回到金丹閣,玄都等人服下丹藥靜養,雲天、金球兒等人和活下來的那兩個煉藥師以及與他倆同行的獸族人在外廳交談。
金球兒由於白蓮兒的原因脾氣很差,他指著那個麵龐尖削的獸族人大吼道:“剛澤,枉我當時對你像兄弟一般,與你坦誠相對,最後你卻隻留下一封書信,你是什麼意思?”
這個尖嘴猴腮的瘦小男子正是金猴兒和侯捷兩年多前在羅浮城外的田地中遇到的剛澤,那時三人還風氣正盛,義當胸前,不知世間險惡,如今再看上去,臉上已有歲月風霜留下的痕跡,成熟氣息不覺染指。剛澤眉毛簇緊,一副無奈模樣,他沒想到金球兒會這樣的暴怒,他眨幾下眼睛,手掌半伸出又收回,說道“金球兒兄弟,我,,,也是有苦難言,當時你勸我加入你們大家夥,說的我何嚐不為之心動,隻是,我也有自己羈絆的理由!”剛澤握過桌上的酒杯,狠狠的灌了下去,金球兒聽他如此說,心裏的怒氣也消了大半,但仍不與他答話,雲天等人見況如此,便從中說些話,也就這樣,剛澤才把心裏的秘密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大陸西部有一片蒼鬱的矮灌林和美麗的草原相間延綿千裏,這裏自古生活著一群安以和平,喜歡自在的大地寵兒——天竺鼠,天竺鼠屬獸族一類,它們體態豐盈,嬌小可愛,剛澤由於其樣貌的醜陋,而遭到族類夥伴的排斥,但他的父母還有族中大法師剛牧弼對他愛護有加,等到剛澤長大以後,他越加注意到族人對他這個長相怪異的人的排斥,即便有父母和師傅剛牧弼的關愛,他還是氣憤的離開了族地,到大陸最繁華的中部闖蕩。雖然沒有天竺鼠天生的可愛誘人容貌,但他喜歡安逸和愛吃的天性與同類並沒有什麼差別,在走到羅浮城外的田地時,正值春暖花開,遍地青色叢中五顏六色的花兒盛開,清香四溢,並在他留戀此地的晚上,他無意發現羅浮城城池在皎潔的月光中出現,流光飛起,精靈飄舞,那美麗非凡的景象讓他深深著迷,因此他也就在這片地裏長居下來,無事跑去城中飲酒,過著比神仙還悠哉的日子,一晃就是數年的光陰,直到他遇到金球兒。金球兒的話令他震驚,在他逃離之前,他師傅剛牧弼就對他提起過先天魔族之事,但那時候的他被憤怒充斥,對於師傅的話並未入心,此時金球兒一提,心中的那份印象隱隱約約又清晰起來,一個白胡子老者襲著一身青衫站在他麵前,麵光紅潤,神態慈祥,正和藹的對一個瘦弱的身影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