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情之苦澀(2 / 3)

雪兒見他甚是堅決,亦打消了勸意,即忙上前扶助,柔聲道:“那我陪你去吧。”

雪兒攙扶著蕭楓出了營帳,外麵陽光正烈,直感耀眼;雪兒極是體貼的用手合在他額頭替他遮擋。蕭楓感激的朝她瞧瞧,隨即腳步加快,邊走邊問道:“雪兒,真兒在哪?在哪啊?”

雪兒雖然起初頗有些嫉妒楊妙真搶了她的心愛,可是人死如燈滅,亦不去計較甚麼;更何況聽軍中人說,那日倘若不是楊妙真舍身救了蕭楓,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是以在雪兒心中到是隱隱的對楊妙真感到些許愧疚,些許感激。

沒多久,雪兒扶著蕭楓到了一座營帳前,周圍十丈處都是空地,營帳旁更是有十數個蒙古兵護衛,肅嚴壯穆。

護衛瞧見蕭楓走來,即忙躬身行禮,麵含激動,神色驚喜;俱都感到今日真是有福氣,讓他們在這般近的距離就可以瞧見這個神通廣大的‘神使’。

蕭楓點頭還禮,到的門前,推開雪兒,示意她在帳外等候;手放在門簾上,呆立了半晌,方才狠狠的掀開,一個人跌跌衝衝的進了營帳。

營帳裏除了正中一大榻,周圍便是空空蕩蕩;大榻上躺著一人,榻邊擺滿了鮮花,蔥蔥蘢蘢,繁花似錦。

蕭楓遲疑的移步,心下仍有些僥幸,隻盼真兒忽然躍起,喜笑顏開的說道隻是與他開個玩笑而已。

內心的僥幸隨著腳步漸近,逐漸消散,一張熟悉的美麗麵容呈現在眼前,望著那猶如睡著的玉顏,不由悲從中來,虎目含淚,雙膝曲跪在榻邊,用手輕輕的撫著那張曾經笑若花開的俏顏,口裏嗚咽著,卻是說不出話來,隻是哀泣不斷,悲溢心頭。

隻覺得心中悲哀無比,那種傷痛實是到了極點,不由厲聲長嘯,發瘋似的嚎嚷了許久。

悲傷的情緒也傳到了外麵,雪兒聽到蕭楓的嘯聲,也是淚流滿麵,狠不得以身相替,隻望他的蕭大哥可以重複歡容,振作起來。

蕭楓本就內傷未愈,這般憂愁傷心之下,頓時昏厥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蕭楓醒來瞧見一張張關心他的麵容,刹那之間,到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這些關心他的人,害的他們也隨他這般不樂。

是以遲遲艾艾道:“太…太抱謙了,又讓你們為我操心了。”

其他人到是沒有接話,雪兒淚殷殷的道:“蕭大哥,你…你好些了麼?”

蕭楓聽到雪兒這般問他,甚是慚愧,尷尬的道:“好,好些了吧。”

眾人見他和雪兒說話,亦就不多說了,隻想讓他們好好的說番體己話;相顧而視,各自會意,眾人輕輕的移步而出;隻是剛到門口,小如突又回過頭道:“蕭大哥,你好好保重,別讓雪姐姐又為你傷心了。”

在楊妙真的葬禮上,蕭楓望著‘劈裏啪啦’的火焰,內心沉痛無比,隻盼著真兒能象浴火的鳳凰一般再生,從熊熊的烈炎裏笑盈盈的走出,再嬌媚的喚他一聲‘蕭郎’,可是最終還是失望到了極點。

自葬禮結束後,不覺又是過了幾天,蕭楓在雪兒的細心照料下,身子已然恢複了七八成左右;雖然拖雷和一些親貴大將們會時常來探望他,開導他,可是心情仍有些陰鬱不解;楊妙真為他而死的情景,總是夢回縈繞,時時思起。

這幾日蕭楓也會靠靜修來抒解情懷,可在修煉中竟然發覺自己功力大增,原先體內各謀其政的數種丹元,眼下竟是融合彙聚一體;雖然那日與真兒初成好事時也融合過一次,但融合的並不徹底;而現在的體內卻再亦沒有甚麼丹元,丹能之分了,全都凝聚成丹。

那顆北極金丹比原先大了一倍,而且天靈裏的神識也更為龐大,也有了形狀,和萬字法輪頗為象相;最為奇怪的就是在下陰處亦結了個金丹,雖沒北極金丹大,但是比另七顆卻是大的多了,這麼一來在他體內竟是總共有了九顆金丹。

蕭楓對自己的異狀亦是甚感稀奇,可他絞盡腦汁,想從以往所閱的道藏典籍裏尋得答案,卻是一無所獲;隨著多日的無事,他對這百思不得其解的異事,亦隨之任之了。

幾日來各有一些欽仰蕭楓的武林英豪來向他告別,由於金國已滅,他們自然要回去。小道士張三楓亦收到本門傳信,命他即刻起程回歸真武觀。

二人依依惜別,小道士張三楓霍然跪地一拜,肅容大聲道:“蕭大哥,倘若不是你傳我‘太極拳’或許我早就做了異鄉之鬼,你的大恩,我張三楓永世銘記。”

蕭楓見他如此,不由微驚,即忙攙扶起他,揮手笑道:“三楓,你我二人命運相同,都是孤苦無依之人,我早已視你為弟,教你‘太極拳’那是不希望我的兄弟慘遭妄死而已,隻要有空記得來望望我這大哥就好了,甚麼永世銘記那就不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