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再次走進校園,已經不再是當學生時的心境。學生時代,走進一所心儀的校園,心中便會產生無數美好的憧憬,總對人生充滿了無限期望。現在,走進學園,雖然心境大不如從前,但斑駁的林蔭,圓形的花池,深藍的瀝青,球場,跑道,錯落的教學大樓等……這些熟悉場景,總會勾起一個剛從校園走出來的年輕人生出許多關於青春的美好回憶。
然而,美好純真的年代是回不去的。所以,多少有些讓人惆悵!當時,要是能夠抓住青春的一點尾巴,好好地努力拚搏一次,也或者是找個人好好愛一次,直至刻骨銘心……嗬,那的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美妙滋味!
但,遺憾的是:通常,我們都是站在彼岸,仰望和羨慕著此岸的風景……
他在人影密集的辦公室裏簡單填了個表,便約上譚談、羅成羽、董天、楠楠等一幹好兄弟,匆匆走出校園,往街上緩緩遊去。
大夥沿著翰林北路一路南下,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各自的處境。星浩聽得出來,他們都在強顏歡笑。隻是不知是被生活折磨成這勢利的樣子,還是為了圓謊,故意報喜不報憂?友誼,同窗之誼,曾經不分芥蒂,卻不曾料到:隨著畢業的分崩離析,大家各自為政,守著一方貧瘠的鄉土;又因為各自不同的境遇,已經變淡了;或許,不久之後,隨著大家生活境遇上的差距,也會一道從地球上消失吧?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分分合合,不就是充滿變數的人生麼?如果冷酷些細想:這個世界的確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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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區教師進修學校階梯教室裏,齊聚海天市管轄內的兩個縣的兩所師範學校、以及海天一師、海天師範專科學校四所學園、2005屆畢業的四、五百號新教師,場麵熱鬧非凡。
過道裏,大煤爐發出淡黃的火光;空氣中,濃烈的香水味,夾雜些許嗆人的煤煙,以及人們激動嘈雜的話音等……場麵就像一鍋沸水,激烈得雜亂無章;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是一個培訓會,否則,還會讓人誤以為這是一場即將開始的明星演唱會呢。
然而,這個沸騰的培訓會之所以如此熱鬧,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你看,年輕的小夥子們樂嗬個啥?隻消看他們那不時搜索的目光就明白了。是的,如果逮著獵物,他們就像被人勾了魂兒似的,任你怎麼叫喚他們也很難回過神來。
他們的確沒有領教過美人兒席卷一切的威力。學生時代,大家衣著都較為保守,手頭也不寬裕,所以,那臃腫的校服白白糟踐了一副副水靈靈的皮囊。走上工作崗位就不一樣了。花點心思,買一身得體的新衣,再畫個淡妝,女人味便出來了。女人的“善變”,變戲法兒似的煥然一新,的確讓這些毛手毛腳的大男孩兒們有些措手不及。
這些水靈靈的大姑娘裏麵,又以水西縣本地產出的略勝一籌。
水西縣地處海天市和林城省的交界處,挨著高速公路,又靠著省城,交通便利不說,就是穿衣打扮也更貼近時代潮流。而西邊的海天市,等省城的時髦新款風行這裏,人家那邊已經開始淘汰。所以,水西是想向省城看齊,無奈林城嫌它偏僻;不得已,隻好不服氣地加入海天市的版圖。說實在的,要不是人口不達標,水西縣早就有獨立出去變為市級城市的打算。
水西,顧名思義,便是山水勝地。縣城周圍一馬平川不說,境內也少深山老林,小山丘如棋子般次第散落,大澤遍布,山水田園,小橋流水,確實是林城省不可多得的江南水鄉。這種氣候適宜的地方,自然盛產美女。不加雕琢,不加潤飾,再加上少數民族的神秘底蘊,果真是: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可以想見,從海天市其他山溝溝裏走出來的這些黑黢黢的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小夥子們,第一次見到如此眾多的水西美女齊聚一堂,不被勾了魂兒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