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惡劣的男人(1 / 2)

奇情的夜晚,是什麼讓人顫栗?

絕不是故事,而是它背後的人性!

強暴

楊妃穿過漆黑的弄堂,開始有些細密的汗珠。身後總有一陣奇怪的腳步,她快,那腳步也快,她慢,那腳步也慢。疑是幻覺,或是回聲,不敢回頭。堅持了一會兒,終於崩潰。

她在心底想,我數到三,然後就回過頭去。於是,深吸了一口氣,數著自己的腳步。一……二……在她根本來不及反應的那一瞬間,忽然一雙大手從背後伸過來,捂住了她的嘴。巨大的酒味撲麵而來,一個男人的雙手慌亂地在她胸前揉搓,並將她拖到垃圾堆旁邊。

楊妃隻感到男人力氣野蠻,她的脖子被勒得咯咯直響。頭暈目眩之後,她隻有一個念頭:隻要不殺她,做什麼都可以。

楊妃的衣服被殘忍地撕開,底褲被胡亂扒下去,大腿壓到了一個嘩嘩做響的塑料袋,破了,裏麵流出惡臭的食物。這是幾天前別人丟在這裏的垃圾,巨大的恐懼卻已經令她不太在意這些小小的令人作嘔。她發出崩潰般的哭泣,聽起來像一種央求。

男人沒有怎麼樣她——隻是強奸。

男人很賣力,似乎帶著巨大的仇恨。但是他在進入她的身體之後,忽然慢慢地就平靜下來,甚至有些溫柔。在這樣莫名奇妙的感情下,楊妃也逐漸平靜——因為自己的生命不會被危害,這比任何都值得慶幸。楊妃忽然想看看他的臉。借著遠處昏暗的燈光,她努力辨認了他一下。她發現自己的心髒遽然停止了跳動。

這個男人,她認識。

八年前,楊妃隻是一個高中的小女孩,弟弟因患白血病需要巨款救治,有人幫忙把她介紹給一個小混混去破處。那小混混叫喬立宇,父母經商,家裏資產上千萬,他卻早早厭學,出來“闖蕩江湖”。

楊妃沒有委身,哪怕她知道喬立宇喜歡她,他卻高高在上,要她像女奴一樣來乞求她的救贖。那時他們都太年輕。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總有些趁人之危的味道。她恨他。

楊妃念大學時,弟弟因沒有錢救治,死於病榻。而喬立宇卻被父母送至英國念書。臨走時,他送給她一疊畫,上麵全是她。

她那麼恨他,那麼恨他。如果愛,為什麼要她受到屈辱?如果他肯幫她,她會心甘情願地委身,但是她不願被挑釁,不願拿出尊嚴,予人踐踏。他們都有高傲的心。最終輸的是他,他忍不住心酸,後悔,贈畫。那麼這畫的出現隻能令她瘋狂。她把它們扔到衛生間,燒成灰還不解恨,連灰燼都要用腳狠狠地跺,哭得羸弱無聲。

兩年前喬立宇回國,在父母公司做事。他已經是開著沃爾沃,說話夾雜英語的英俊青年了。她也是個有了男友、即將結婚的城市小白領。

喬立宇來找過她。他仍然喜歡她,他解釋:當初提出那樣的要求,隻是想殺殺她的傲氣,其實即使她肯委身,他也不一定能從父母手中拿得到幾十萬元來給她。

但是她仍然恨他,似乎弟弟的死亡,和她內心關於委身與否的掙紮,因為那一句玩笑,便此生與他休戚相關。

後來喬立宇談了戀愛,又分手了。他偶爾在街上遇到她,會把車停下來,滿眼淒涼地看著她。她則挺著脖子婷婷地走過去——他有的是錢,但是他不能收買到她的高傲。

喬立宇起身穿衣服,他雪白的襯衫因為在地上翻滾而變得像抹布。他把楊妃也拉起來,忽然間,痛哭。

他說:“從你念高一那一年,我就喜歡你。可是我寫給你的情書,你從來都沒有看過就扔掉。你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追不到的女人。你弟弟的事,我很抱歉,可是我真的希望你理解我,那在當時,其實並不在我能力之內,我隻是,喜歡你。今天中午,聽說你要結婚了,我覺得心痛,這世上沒有我擺不平的事,可是我擺不平你……”

楊妃驚魂未定地看著他,這個男人總是像噩夢一樣出現在她的人生中。她失控地尖叫了一聲,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歇斯底裏地叫道:“滾!”

喬立宇酒也醒了大半,狼狽地站起來,走了。

楊妃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回走。走到一半,發現手機不見了。她又折回去找手機。一路上,她一直哭。為什麼那麼恨他?世上還有比他更可惡的男人嗎?她恨不得他死。

撿回手機的那一瞬間,楊妃的心在痙攣。她要報警。他是個公子哥,留洋回來的,是所有女孩子心目中的王子。她要讓他的人生從此被人唾棄。

荒誕

十分鍾後,楊妃走到小區的保安部。正好有一個巡邏的小民警在,他像模像樣地把她帶回派出所,給她做筆錄。路上遇見他的同事,人家問:“怎麼了?”他答:“沒事,我一個朋友,來坐坐。”楊妃還很感動,這小夥子,真會保護她的自尊。

做筆錄時,這個臉上長滿青春痘的小民警有為難的表情:“你不能亂說的啊,是真的強奸嗎?”

那一瞬間楊妃忽然意識到,喬立宇在這城市是有後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