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生死回旋(2 / 3)

片刻之後,我的資料已經出現在麵前的屏幕之上:

梅歐若,女,T市市局刑偵大隊警員,一月前因誤傷人質被開除警籍,現在一家農產品公司擔任業務員。自幼父母雙亡,靠親戚接濟長大。愛人名叫安格,是其曾經的同事,半年前自動辭職,下海經商。

資料後麵,甚至附上了我從幼兒園到大學的學籍證明、我各銀行卡上的詳細信息、我所參與的各項案件的詳細記錄等等。

頭皮立刻麻了起來。實在想不到,Theend的情報網,如此周密。

沒想到芸姐卻根本沒有對我的身份提出任何質疑,她隻說:“Theend從來不關心前來加入的人是不是臥底,相反,我們歡迎一切形式的臥底。因為隻要你一踏進這個門,生與死的權利就不再掌握於你自己手裏。我們相信,最終能通過我們考核的,必然是Theend最忠實的信徒。”

當天晚上,我就被蒙著麵帶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所要麵臨的第一關,是被放進盛滿骸骨的棺材裏,深埋到地下。他們為我留下一個足夠呼吸三個小時的氧氣袋和一盞礦燈。我必須要在三個小時內,成功地離開棺材,重新站立在地麵,才算贏得了這一關的勝利。

我沒有很傻冒地向上頂棺材蓋。雖然土很鬆,可是棺材蓋一旦被頂起,那些泥土勢必會進入棺材裏,將我掩埋,這會使我接下來的行動極為被動。

我縮在棺材裏,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發現棺料年份已久,棺壁並不結實,我用一些骸骨當工具,在棺材的一側挖了一個洞,再挖了一條遂道,逃了出去。

重見天日的第一時間,我忍不住狂嘔了起來。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睜著眼的永寂,和周身那腐爛死朽的氣息。

第二關,是在一個地下競技場。這裏的每個人都戴著麵具,包括我自己。我需要穿越一條長長的人肉走廊,在這裏抵禦一切襲擊,如果在三十分鍾之內我可以走到終點,才算過關。

然而長廊上殘留著的那些血跡告訴我,很少有人可以在這裏堅持三十分鍾。也許還沒走到一半的路程,就已經慘死在這裏。

那一夜,是最疼痛的一個夜晚,仿佛全世界所有的擊打都落到了我的身上。很多次,我疼得倒在地上,甚至想放棄抵抗,一了百了。可是我知道,既使我現在放棄,他們的進攻也不會停止,要想活命,就隻有站起來,繼續前行。

就在計時器響起的最後一秒,我爬到了終點。身邊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動作,安靜地退開。回頭,我看到身後是一條長長的血路,眼前一黑,我暈了過去。

第三關卻是出奇地平靜。沒有逃生,沒有暴力。我隻是被帶到一間黑屋子裏,徹夜觀看著一些暴力的影片。有一些,是從電影、錄相或者新聞上截選下來的,有一些卻來自地下社團的自拍。那些真實的,血淋淋的作案,那些警匪勾結後的可憎嘴臉,那些正義被邪惡壓倒後的悲憤,那些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愴然……

影片的最後,屏幕上出現了這樣的字眼:

能夠抵禦暴力的,隻能是更為暴力,

能夠製裁邪惡的,隻能是更加邪惡。

請順從你內心邪惡的呼喊,向暴力和不公揮起拳頭。

隻有你足夠強大,你才是規則的製定者,你才有權對世界喊:Gameover,Theend……

脫胎換骨

我病了,病得很重。

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我都處於垂死的狀態。

這二十多年來道聽途說的傳說,遠沒有這幾天來得殘酷。這二十多年來所信奉的理念,隻在這幾天,就被顛覆。

揚聲器裏,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我正在進行一場脫胎換骨。隻有先死去,才可以得到重生,成為新生的人,成為Theend的一員。而第四關,正是這個過程,並且已經開始。

第四關,是一個死去的過程,也是一個療傷的過程。

在七天七夜裏,我隻能閉著眼躺在地板上,除了心跳和體內神經的條件反射,我不能去做任何一個動作。這七天裏,會有醫護人員對我先前的傷進行醫治。每天會有人給我輸血輸液,維持我的生命。

當然,如果我的體格不夠強壯,或者意誌不夠堅強,我很可能在這個過程當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