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長街之上,兩邊全是鋪子,鋪子外麵掛滿了燈,但仍然無法掩飾這裏的黑暗。
天上並沒有星月,因為現在並不是晚上,這個地方隻有初一、十五才會有白天黑夜之分,其餘的時間都是一片漆黑。
這裏是修羅界,一個被三界遺忘唾棄的異域。
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在長街之上,他從城外而來,並且他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他叫淩然。
街上不太繁華,隻有很少的幾個人穿梭其間,他們與淩然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差別,但他們卻都是修羅族人。
淩然是一個很倒黴的凡人,但他也是個極其樂觀的凡人,因為他很倒黴的從人間墮入修羅界後,便樂觀的接受了這裏。在這裏,他已經生活了大概一年時間,並深刻了解了修羅界的生存法則——強大就是真理。
淩然進了一個賣酒的鋪子,向老板要了酒菜,他想大喝一頓。老板端過酒菜往桌子上一摔,卻攔住淩然不讓他動那壇酒,說:“今天喝酒必須先把錢付了!”老板一邊說,一邊伸出手來。
淩然看了老板一眼,說:“我的帳向來是七天結一次的,怎麼……”
老板沒等淩然把話說完,便搶著說:“今天不行。你不但要把今天的酒錢付了,連前兩天的也要一並算清!”
淩然猛地一拍桌子,隻聽“哢嚓”一聲,桌子已經碎裂,老板並不發怒,看著碎裂的桌子,淡淡的說:“還有桌子錢。”
淩然徹底怒了,一把揪住老板的領口,大聲喝道:“你這不是故意刁難我嗎?”
老板並不驚慌,鋪子裏所有喝酒的人也都像沒有看到一樣,依然悠閑的繼續暢飲著。在修羅界,這個隻認同強大的地方,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平常了,所以誰都懶得去看。
老板說:“我這不叫刁難,這叫欺辱!哈哈哈……”老板大笑了起來。
淩然更怒,猛地揮出一拳,拳上帶著淡淡的藍光破空便打向老板的麵門。那老板眼光閃動,卻並不躲避,隻聽“呯”的一聲,老板被打中臉部,但老板的笑聲依舊沒有停止。他笑著說:“你隻不過是一個‘法生丹元’境界的垃圾,怎麼可能傷得了我,我們這裏,任何一個三五歲的孩子,都已經達到了你這種境界。”
淩然眉頭皺起,暗中抱怨著自己的沒用,但他卻並不怯懦,又揮起著拳頭,連續的向老板的麵門猛打,同時,他也喊道:“我是垃圾!但垃圾也是可以打你的!”
老板終於也怒了,一抬手便輕鬆地抓住了淩然的手腕,然後一仍,淩然便飛出了鋪子,摔在了街上。老板走了出來,看著淩然冷冷的說道:“垃圾就是垃圾,不過垃圾也得還錢,明天辰時之前如果你還不能把錢還上,就不用參加什麼晉級搏殺了,我一定會先殺了你,用你的魂魄還債!”
老板又走回鋪子,同時頭也不回的撂下一句話:“總共是二百兩白銀,或者二兩黃金也行!”
淩然倒在地上咬著牙,他真想殺了這個老板,但他並不是老板的對手,這裏隨便一個成年的修羅族人,修為至少都已經達到了“兩儀初分”的高級境界,淩然作為一個法生丹元境界的人,隻能受盡欺淩卻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他依舊能活到現在,也全是仗著一位修羅族姑娘。
姑娘名叫衝溪,是這座名為“修羅下城”城長的女兒。當時淩然剛剛墮入修羅界,掉在了一個名叫“怒龍穀”的地方,那裏有凶殘的龍獸,即便是修為達到“兩儀初分”初級境界的人也不敢隻身進入“怒龍穀”,何況淩然當時隻是個凡人。
但是他很幸運,已達“兩儀初分”高級境界的衝溪當時正在“怒龍穀”采集龍獸靈氣,所以僥幸救了淩然,在以後的日子裏,衝溪告訴淩然,不論以前是怎樣的生活,現在已經是在修羅界了,隻能按照修羅界的生存方式活下去,不然隻會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