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啊……感覺渾身上下都像不是自己的了……”
蕭喆努力的想睜開眼睛,但是卻怎麼也睜不開,四肢像是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耳旁傳來零零碎碎驚喜的叫聲,聽聲音,應該是個小女孩。
“醒了!醒了!小琴染……快去叫茹媽媽來……”
一陣匆匆忙忙的開門聲傳來。
“蕭喆哥哥!……能聽見我說話麼?……求求你別死……陪你一輩子……如果……就嫁給你……撐住……”
“頭好痛啊……是誰?是誰再叫我?為什麼心裏好痛?我……認識她?我真的要死了嗎?……好不甘心啊……”
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和低聲的呢喃,蕭喆拚盡全力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誰,終於撐開了一絲眼簾,可也就隻限於這一絲。
光線射入眼縫,使得剛剛睜開的眼睛再度有了閉合的趨勢,朦朧中隻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倩影在自己麵前晃動,雖然他已經很努力的想看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誰,可惜卻被腦袋裏突然傳來的劇痛所打斷,接著眼前一黑,便再也看不到了。
渾身上下傳遞過來的劇痛,像潮水一樣湧來,蕭喆像是漂浮在海麵上的獨木舟,被巨浪壓在海底,讓他覺得喘不過氣,他死命的掙紮著,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
耳旁還依稀能聽見一聲聲驚呼,片刻後,突然像是有什麼東西鑽進了自己的額頭和胸口,很舒服,還帶著一絲清涼,甚至連身體的不適,也漸漸被抹除。
直到耳邊再也沒有聲音傳來,蕭喆也像是沉到了海底,一個人麵對這迷迷糊糊的想著“終於還是要死了麼?也罷!好歹大仇得報,死而無憾了!就是不知道剛剛那個小姑娘是誰……可惜……了……”
蕭喆這樣想著,看看失去了意識。
……
屋內,此時已經圍滿了小孩,床頭邊坐著一位看樣子像是30多歲端莊美麗的成熟少婦,身穿藍色花紋的棉布連衣裙,秀發簡單地挽了一個花,被一根木簪牢牢固定著,一雙淡雅的美眸,帶著幾分母性的憐憫,臉上不施粉黛,歲月好像在她臉上並沒有留下多少痕跡。
此時她正一手貼著蕭喆的額頭,一手抵住胸口,手掌上閃爍著濃鬱的藍光,直到蕭喆的呼吸漸漸平和下來,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手收回。
“茹媽媽,蕭喆哥哥怎麼樣了?他沒事吧?”一直站在身後焦急等待的米糯,迫不及待地搶先問道。
茹靜萱收回手,慈愛的看了看身後兩眼紅腫的米糯,伸手摸了摸她的秀發,一邊摸一邊取笑道:“傻丫頭,看你哭的眼睛都腫了,我還當你是心疼我呢!結果白白害我感動了半天!放心吧!你的蕭喆哥哥沒事,最多明天就醒了,哎!真是累死我了!女大不中留啊!”
“茹媽媽……!”
米糯一聽,羞得一頭栽進茹靜萱的懷裏蹭來蹭去。
“好了好了!都是大姑娘了,周圍還有一群妹妹們看著呢,還動不動就往我懷裏鑽!也不知道羞的!快起來!咱們先出去,你的蕭喆哥哥需要休息。”
茹靜萱笑著拍了拍懷裏的米糯,將她扶正,然後小聲的說著。
可能是知道了蕭喆沒什麼大礙,一屋子的小孩都表現的很興奮,在米糯的帶領下,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茹靜萱笑眯眯的看著這群孩子,眼神裏充滿了慈愛,接著回頭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蕭喆,一臉愁容,微微歎了口氣,也不說什麼,隻是輕輕的撫了撫蕭喆的額頭,然後起身,緩緩的走了出去,將門輕輕的帶上,使房內又恢複了平靜。
再度安靜下來的房間內,隻留下了蕭喆一人,這時,蕭喆的胸口處突然,亮起了一團紫光,紫光初始還不明顯,但慢慢的,越來越濃鬱,使得整個房間內都被紫氣籠罩。
漸漸地滿屋子的紫色光暈開始旋轉起來,這種現象很奇怪,明明是光,但你卻偏偏就能看到它的形態,就好似空間都被拉扯了一般。
漩渦越轉越快,慢慢的開始朝蕭喆的胸口處彙聚,如果現在拋開他的衣服,就會看到,一個菱形的、差不多有半顆鵪鶉蛋大小的紫色石頭,慢慢從他的身體裏長了出來,皮膚像是土壤一樣被撐開,沒有一絲血跡。
等了差不多有一刻鍾左右,房間裏的光都被吸進去後,“生長”才停止,而紫色的石頭也不在透出紫光,就這樣安安靜靜的“長”在蕭喆的胸口,不再有什麼異動。
沉睡中的蕭喆,自然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還在安靜的沉睡,而剛剛走進廚房的茹靜萱則腳步一頓,仔細又感應了一番後,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像是想起來了什麼,然後,朝大門外馬路對麵的鐵匠鋪方向瞪了一眼,冷哼了一聲,就不在理睬。
……
第二天清晨。
陽光透過窗沿鋪滿了整個屋子,懶散的讓人直眯眼睛。
也許是太刺眼,使得蕭喆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翻過身,緊了緊懷裏抱成一團的被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掃了一下,便又睡了過去,隻是還沒過幾分鍾,突然眼睛瞪得老大,一骨碌翻起身,一臉懵逼的審視著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