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坐在地上,他的衣服上頭沾了灰塵,我伸手去拍,他卻握住了我的小爪子,將我抱在懷裏頭。
我並不知道師父想要說些什麼,我縮在他懷裏頭,靜靜地抬起頭看著師父。他沉默了一會兒,方才低下頭,認真地用下巴在我頭頂蹭了蹭我的毛,聲音溫溫柔柔的。
“悟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麽。”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再沒有比現在更清楚的時候了。我一言不發地用自己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師父,師父歎了口氣,揉搓了兩下我的臉,但是他的動作卻很輕,並沒有乘機揪一把我的毛。
他淡淡地說道:“讓我想一想可好。”
他話說的格外清淺,我豎起耳朵聽,也沒有聽出師父哪怕一絲一毫的情緒。我自然是不知道師父此刻糾葛在兩個東西裏頭出不來,一個叫做倫理,一個叫做三觀,可是我也心裏頭稍微生出了那麼一些些的期待。
師父把我抱起來,聲音淺淺:“睡吧,明日還要早起。你師弟們睡得那般熟,連我都能夠聽見他們打鼾的聲音。”
師父把我抱到一個小小的床鋪上頭,他特意拿了床小毯子把我裹起來,我抬起頭看著師父,可憐兮兮地問師父:“悟空不能和師父睡一個床麽,悟空會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的,不會占了師父睡覺的地方的。”
師父看了看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斷然拒絕。
我都快哭了。
“為什麼啊師父……”
師父很認真地看著我,摸了摸我的小腦袋,語氣分外溫和。“悟空乖啊……你睡著了掉毛……”
我很是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師父的這個解釋。
可是我心裏卻是很明白的,我根本就不掉毛啊,要不然壓在五指山下那麼多年,我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沉睡,早就掉得光禿禿的了啊。
師父根本就是在騙我罷了。我委屈地縮在小被子裏頭,用小爪子撓了撓被子,想著這被子是師父親自疊好把我包起來的,還是終於不舍得拆了它,乖乖地縮在被子裏麵,想象著被師父抱著的感覺,蹭了又蹭,蹭了又蹭,終於還是沉沉地睡了過去。
但願這一夜不要流口水弄髒了師父的小被子。
……
第二天一早,我和師父起床打妖怪。師父走在最前麵,我蔫搭搭地跟在師父後頭,至於其他人,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尤其是那一頭豬,哼哧哼哧地抱怨著昨天沒有吃飽,哼,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我遲早得把他賣掉換錢給師父買亮晶晶的僧袍穿,師父身上那件都舊啦。
師父今天的腳步不如前幾日那般的輕快。我有些擔憂地瞧著師父,咬了咬嘴巴,卻不敢似往常那般去拉師父的衣角。師父的心思明顯遊離的厲害,前頭有個坑,也沒有看見,險些一腳踩進去,我連忙去拽師父的褲腳……結果師父沒拽住,隻拽住了褲子。
師父跌坐在坑裏頭,褲子被我拽在手上,露出兩條光溜溜的大白腿來。
我愣愣地看著師父,師父的兩條腿白嫩長直,他倒下去的時候撐著地,整個下身隻有一小塊不知是何用途的小布料遮擋住,瞧得我隻覺得滿臉羞紅,不知不覺被血液衝上了頭。師父自己顯然也給嚇了一跳,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抬起頭瞧著我,倒是若有似無地感歎道:“幸虧這時候沒有被偷了井蓋的下水道……”
這個坑之前大概是個被曬幹的水坑,不算很深,我跳下去,愣愣地敲著師父白花花的大長腿,聲音糯糯地問師父:“師父……我幫你上去可好。”
師父卻渾然意識不到自己的大長腿對我是何等的衝擊,他換了一個姿勢……可是,我卻瞧得更加的一覽無餘了,特別是師父兩腿間那鼓鼓囊囊的被那布料遮住的地方,鼓起當真是好大一個包。
我不敢再看,使了個法訣,師父從坑裏頭飛上來,撿起了褲子慢悠悠地穿上,我站在坑底下仰視師父的長腿,隻覺得鼻子有些癢癢的。
師父穿好了褲子,瞧見我,倒是有些驚訝:“悟空?你怎麼流鼻血了?”
我愣愣地站在那裏,師父伸手,我自然而然地順著師父的手跳上去,師父將我抱在懷裏頭,從路上摘了片幹淨的葉子,細細地幫我擦鼻子。
我縮在師父懷裏頭,隻覺得鼻頭有些說不出來的癢,可是又打不出噴嚏,腦子裏頭卻還是師父方才白嫩嫩的大長腿。
若是佛家的話來說,這便是生了魔障麽。
這魔障當真是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