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雪夜相談,惜兒便患上了風寒,但整個人卻是整日傻樂兮兮,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她被凍傻了。檀芮得知之後,亦是為她高興不已。
一切都好似進入了正軌,裘政豪的毒已經慢慢肅清,他的臉色漸漸恢複了往日之態,已然能下地走動,褚恒等人不覺大喜。
褚恒和檀芮相伴左右,剛喝完藥,裘政豪便打開了話匣子,“恒兒,你告訴我,上次高虎圍剿之事,是不是有什麼內情?寨子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褚恒隻不動聲色地說:“那件事郭舵主已經盡數處理妥當,外公不必久久掛懷。”
“你不用唬我,我既然已經察覺了寨中氣氛不一般,那便定要料理清楚,如此才能安心。”裘政豪一副執拗模樣。
“外公身體方方有了一絲好轉,寨中之事您就先放著,日後再說。”
裘政豪已經板著臉,“你是不知道我的脾性嗎?你若是不說,我問旁人便是。”
褚恒不覺和檀芮對望一眼,最終隻得開口,把事情始末都說了一遍,裘政豪聽罷,麵色不覺變得異常怪異,有震驚,有痛惜,還有失望。他沉聲道:“你把眾位舵主,副舵主,還有靜兒,都叫來。”
褚恒還想勸,但看到他那副決然神色,他便隻能硬生生地忍住了,隻傳了話下去,把眾位都集中了過來。
初靜心情忐忑,又滿心愧疚,事情畢竟是她做的,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裘政豪。她和倪程柯相攜到了裘政豪的屋宇,彼時這裏已經聚滿了人。
褚恒和檀芮扶著裘政豪從裏屋走了出來,裘政豪的麵上病態已然去了一半,情況好轉了許多,隻是看著比以前消瘦了許多。
眾人見了他,紛紛跪拜行禮,“屬下見過寨主。”
裘政豪坐了下來,雖帶病體,那股肅穆威嚴的神色卻是絲毫不減,他沉聲道:“都起來吧。”眾人這才起身。
裘政豪掃著眾人,清了清嗓子,“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恒兒已經盡數跟我說了,我委實沒有想到,原來我淺水寨裏,竟然有這般多不幹不淨之人。”
他一開腔,眾人都紛紛默然,那些心虛之人便低垂著頭,不敢和他正視。
“既然我從鬼門關裏走了一圈,又好好地回來了,那這寨中的這些事情,我定然是要好好管上一管。”裘政豪的目光肅然,眾人便愈發緘默,“這件事的罪魁,是維寬,他三番四次聯合外敵,將我們淺水寨置於為難之中。我一直都知道他有野心,但是我卻沒想到,他會這般喪心病狂,絲毫不顧寨中這般多弟兄。我也沒想到他會這般迫不及待,這般急於要了我的性命。唉,如今想來,我真是痛心疾首!”
初靜聽了,心裏不覺咯噔一下,然後她便感受到了裘政豪的目光,初靜鼓起勇氣抬眼,正對上裘政豪那雙鷹一般的眼睛,隻是此時,這雙眼睛裏蒙上了一層深深的痛惜之色。
裘政豪又開了口,“靜兒,我雖然有些忌諱你爹,但是我卻是從來沒有懷疑過你,自小到大,我對你都很是喜愛,每次恒兒欺負你,我都是站出來訓斥他,護著你。上次之事,我更是從來沒有懷疑過你,我為了維護你的清白,甚至以死相逼,定要恒兒把你娶回去。今日我卻剛剛知道事情真相,原是如此不堪。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