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脈是中華大地靈秀之氣的根本,天下龍脈皆發源於此,古人尊昆侖山為“萬山之宗”、“龍脈之祖”。其間山巒起伏,巍峨聳峙,為古老的褶皺山脈,產良玉,亦不乏風水寶地。先有地靈,後有人傑,華夏幾千年來許多異人隱士得道於此。然而畢竟是高原地帶,窮山惡水一望無際,豺狼虎豹,流寇戍卒為禍四方,百十裏亦無人煙。
在山巒錯雜蜿蜒之間,群山連綿起伏,雪峰突兀林立,到處是突兀嶙峋的冰丘和變幻莫測的冰錐。其中有一座不知名的山峰,山腹是個完全密封的溶洞。看來它是一片荒蕪,別無它用,可是,早從千萬年前開始……
洞裏封印著一個神!
這是個不為人知的故事,或許連他自己都忘記到底被封印了多少年。
漆黑的溶洞,伸手不見五指,即使神不需要光亮,千萬年來也會讓人發瘋!溶洞雖大,但整個被結界阻擋著,即使他是戰神!依然無能為力。
實在找不到事做無聊透頂時,他就看這洞頂的石鍾乳,看著它慢慢地越長越長,和地麵上升的石筍連接,又慢慢變粗成了石柱。這是多麼無聊的遊戲啊。
不知每過多少年,他都會走到洞裏的小潭邊。這是洞頂滴下的水滴聚成的,慢慢又隨著泥土浸出去,使得小潭永遠隻有那麼大。潭水冰涼而清澈,隻是沒有任何生物,顯得一片死寂。他端詳著水麵自己的倒影,那是多麼英俊的一張麵孔,作為女媧造出的第一批肉身,每一存皮膚都是那麼精致,他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能激起異性最原始的欲望。這是女媧的得意之作,每一塊肌肉都恰到好處,可以用來繁衍,亦可用來戰爭!
因為他是戰神,戰神刑天。
他望著自己的影子苦笑,這麼多年來,所有性子和回憶都磨得差不多了,但惟有仇恨,是他不能忘記的。這是戰神的使命,什麼都可以丟掉,就是不可以丟掉仇恨!所以他在等,也不知千萬年來都是在等著複仇的機會,還是在等著遺忘消解仇恨的機會……
又不知多少年過去了,他突然感到了外力。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哪來的外力?沒有時間想那麼多,可能這就是宿命的安排。這外力不小,但也隻輕輕撼動結界,以自身的力量依然是萬萬破除不了封印的。
他突然想到了女媧教他的禁咒,但他又沉吟了,禁咒副作用太大,要不要冒這風險呢?萬一失敗就不是魂飛魄散那麼簡單了。但這此是等了萬年才等到的機會,不定下次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絕對不能錯過。
他心一橫,念起了咒語。一時間,一種奇怪的類似狂風呼嘯的聲音響徹溶洞。他全身散發著異樣的光芒,神色變得詭秘可怖,長發飛散起來遮住頭麵,說不出的邪惡。他自身卻是痛苦不堪,這禁咒需要以自身全部力量做抵押強行催動,心脈受不了如此重負已經像真刺那樣疼痛了。就在此時,他突然感到外力似乎有減弱消失的跡象,他大呼不妙,現在收勢已來不及,無奈隻有利用封印住自己的靈力,利用封印時爆發的能量催動禁咒。但這樣無疑拆東牆補西牆,雖然破除外部封印,但自身力量又被封印住了。但此時別無它法,他先封印住一半靈力,結果發現結界像山一樣紋絲未動,無奈隻有冒險封印住全部靈力再次催動禁咒。
果然,結界雖然厲害,但也不是和神力可比的。在他油盡燈枯失去意識的瞬間,地動山搖,天地變色,分不清哪裏是樹,哪裏是石……
戰神刑天的事暫且不說,先道近年來凡間的事,因為世事就是那麼湊巧。話說有一個窮書生,實在窮得沒辦法,他瘦骨嶙峋,又不可能去搶,但也不能去別的人家偷啊。而家裏實在開不起鍋了,狗急了也會跳牆的,他忽然想起上月大雨後山衝出座古墓,但鬧鬼鬧得厲害,近日也沒人敢去了。他心說我讀的是聖賢之書,哪信這世間有鬼?或許還能進去淘得一兩件金銀器物,這下鍋的米就不用愁了。
因為鬧鬼厲害,古墓附近不會有人,所以他白天就去了,一來晚上沒燈,二來自己多少有些後怕。他可沒摸金校尉盜墓賊之流打過交道,盜墓的學問和禁忌一概不知。這天有白晝人有陰陽,晚上才是摸金者的世界,過了晚上白天是不能幹這事的。他純粹是餓得沒辦法倉促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