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明今年初中畢業喜歡在長滿青草的田埂上奔跑曬太陽捉蟋蟀看書背詩，等到太陽西斜之時，流雲滿天，無比燦爛，老牛在旁邊的樹林裏探出了頭，哞哞叫了幾聲，遠處五華山上的古道真人的仙鶴便長鳴一生，展翅衝上蒼穹，張小明便看見了那隻仙鶴在雲端徘徊，夏夜的暑氣從田壟上漸漸升起，夜幕從天頂上緩緩落下，古道真人的仙鶴在張小明的頭頂之上盤旋，那林中的老牛，不知何時已經從樹林中走出，立在前麵的一道山梁上，山上的野草茂密張揚，田中的莊稼鬱鬱蔥蔥，天地間一時之間風停了，月出東山，有一種極大的歡喜充盈在那山巔之上的老桃樹上，那桃樹內心無比的歡喜，顯然感染了遠處田埂上的張小明，還有在空中飛來飛去的仙鶴，還有山梁上的老牛，還有山上的野草和田中的莊稼，他們都沉浸在老桃樹帶來的美好的情緒之中，林邊的河水在緩緩地向下遊流淌著，老牛駐足在山梁上正在反芻，這時候月亮顯得更大更圓更亮了，照在河麵上，波光淋淋如滿地的碎銀子，河水中也有魚兒，可是都不是什麼名貴的魚兒，不過是一些青草鰱鱅等一些尋常的淡水魚兒，那些魚兒時不時地躍出水麵在空中發出喜悅的尖叫，張小明遠遠地就看到了那些活潑可愛的魚兒，山梁上的老牛也看到了，張小明就朝老牛喊到，哎，朋友，咱們來比賽吧，看誰能夠先到達那條河，誰先到達了，誰就贏了，怎麼樣？老牛大叫一聲，好吧，我們開跑。老牛放開四蹄，重新朝那河邊跑去。張小明卻並沒有動，他隻是仰天朝著已經暗淡了的天空吹了一個口哨，古道真人的那隻仙鶴便從雲端俯衝下來，張小明摟著仙鶴的脖子騎到了它的背上，仙鶴帶著張小明朝河邊飛去，老牛還在奮力地朝河邊奔跑，可是仙鶴已經將張小明送到了河邊，等到老牛氣喘籲籲地跑到了河邊，張小明已經在水裏摸到了三條小魚了，張小明將那三條小魚放回到河裏，小魚連聲說，謝謝。老牛在河邊站定，張小明說，老牛，我早就到了，你現在才到，你輸了。老牛說，你讓仙鶴將你帶過來的，你不是自己跑過來的，你耍賴，是你輸了。張小明正要和老牛爭執，隻聽河邊樹林裏風吹草動，傳來了很大的噪音，張小明和老牛都一齊朝那黑黢黢林中看去，沒有老虎跑出來，也沒有其他什麼怪獸跑出來，他們在河邊靜靜地等候了半天，林子裏除了發出很大的噪音之外，並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張小明問，難道隻是風嗎？老牛說，我也不清楚，要不，咱們進去看看吧。張小明說，有什麼好看的，咱們是在這河邊聊一會吧。河水在嘩啦啦地往下遊留著，河兩岸長著高大的樹木，那些樹上棲息著很多各式各樣的鳥兒，那些鳥兒白天不知道都飛到哪裏去了，隻是晚上才回來，那些鳥棲息在書上，並沒有睡覺，而是在哪裏七嘴八舌地談天說地，其中一個鳥兒朝張小明喊，小明啊，今天我在縣城見到了你大哥張大明了。張小明哦了一聲，算是回應。張小明的大哥張大明在縣城的一家驢肉湯館做夥計，每天都要殺驢、劈柴、煮肉、端盤子洗碗，忙得不可開交。那隻鳥兒說，張小明啊，快叫你大哥回來吧，我覺得他在那家驢肉湯館裏幹得一點兒也不開心呢。張小明說，他的事情我不管，再說了，你怎麼知道他在那裏幹得一點兒也不開心呢，其實，他開心著呢，你懂什麼？那隻鳥兒說，真的，我發現他愁眉緊鎖，很不高興的樣子。張小明笑了，他說，我大哥天生就那樣，喜歡皺眉毛，其實他開心著呢。張小明說，你們可能隻知道吧，那家驢肉湯館的老板叫唐大山，他有個美貌的女兒名字叫唐翠翠，上初中的時候跟我大哥張大明是同桌呢，他們從初一開始就談戀愛，談到初三就私定了終身，唐大山對我哥哥張大明也很滿意，但是唐翠翠和張大明還不到結婚的年齡，現在還無法登記結婚，所以現在張大明就在唐大山的驢肉湯館裏幫忙，他將來是一定要做唐家的上門女婿的，並且將來驢肉湯館也要交給我哥張大明和我嫂子唐翠翠打理，所以現在張大明在縣城生活得可滋潤了，你個小破鳥卻在這裏說他活得很不開心。那隻小鳥說，原來是這樣啊，那說明我錯了。樹上的眾多的鳥兒都嘰嘰喳喳地嘲笑起剛才的那隻鳥兒來，老牛和張小明也笑了起來。老牛說，樹上的朋友們，你們今天都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跟俺老牛說說唄。那些鳥兒說，老牛啊，我看你整天也不犁地，閑得慌啊，那你為什麼不去趕集呢，集市上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呢，可是讓我們說，我們卻說不好呢。老牛說，我留戀著這裏的青草哩，你看這裏的草多麼青啊。張小明說，老牛啊，這裏的青草盡管非常青，可是你吃了後山的青草之後為什麼常常打嗝放屁呢，到底是因為青草不好呢，還是你的胃不好呢。老牛說，我也不知道啊，不過進來我吃了後山的青草的確很不舒服，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有時間我要省城的獸醫院看看去。一隻小鳥站在樹杈上說，老牛啊，不用你去省城的獸醫院看了，你的胃沒有問題，是後山的青草有問題，老牛說，那些青草怎麼會有問題呢。那隻小鳥說，那些青草不潔，你吃了當然會不舒服了。老牛說，那些青草不潔，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那隻小鳥說，前段時間，很多城裏的人開車到咱們這邊野營，有很多衣著光線的男女晚上在後山的草地上野營，他們大白天的就躲進了一人多高的草叢裏，脫光了自己的衣服，摟抱在一起，親嘴撫摸還幹出來讓我無法說出口的事情，所以後山的草地早已經不潔了，你吃了那裏的青草，當然不舒服了，你沒有上吐下瀉就已經很不錯了。老牛聽到小鳥的話後，開始幹嘔起來，將肚子裏的青草都嘔吐出來了。張小明笑著說，小鳥，你是說，經常有城裏的男女到後山上玩是嗎？小鳥說，是的。張小明問，那些女的都長得漂亮嗎？小鳥說，有的漂亮有的醜，不一樣啊。張小明說，有時間我要到後山上去看看，那些男女到底都躲在草叢裏幹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