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妹,你真的不打算回到晨翼身邊嗎?”三年應著雪依的要求,柳七從未提過“晨翼”這兩個字,因為一提起,雪依的胸口就會莫名其妙的疼痛,也惆悵的更加厲害。
雪依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找到星月,我怎麼配擁有幸福!”
“當時你並不知情!”
“但是依然改變不了結果,我還是殺了他娘?”
那次星月走後,隱湛看出了端倪,在雪依的強烈要求要一一說出了實情,也從那以後雪依就開始尋找星月的足跡,一找就是三年,但是卻沒有找到任何有關他的消息。
她又何嚐不想晨翼,想的不得了,但是……她配擁有幸福嗎?
三年的時間改變了好多好多,在這期間她遇到過暗寒,知道他已經找到了他的幸福,也知道了夏夜並不是一個木訥的人,而是為了報殺父之仇一直忍辱的潛伏在寒宮,隻為找到一個機會,當時他也嚐試過為雪依找解藥,隻是沒有成功而已,為了不引起懷疑,隻好讓晨翼誤會,依然守在寒宮;而她也應約去過泉羽,看了那些被她救過的村莊的人口,如今他們也是錦衣玉食,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三年的時間,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賢妹,但是你不回到晨翼身邊,有個丫頭恐怕不會放過你?”柳七促狹的笑了笑。
雪依馬上就頭疼起來,“你是說小稚嗎?別理那個丫頭。”
“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子。”柳七笑的更狡黠。
自從上次陪雪依去了趟泉羽之後,他可是見識了什麼叫做霸王硬上弓了。
明明是個半大點的小丫頭,既然膽大的獻吻,要是讓小丫頭知道自己一直愛慕的人是個女子不知要作何感想,更可怕的是,從那以後小稚就一路進行地毯式跟蹤,雪依到哪兒她就到哪兒,讓人哭笑不得。
“說真的,你還愛不愛晨翼?”柳七突然湊了過來,朝雪依擠眉弄眼。
“不愛?一塊幾兩銀子的鏡子,破成那樣也當寶貝,我這個乖徒兒呀!可是愛的很,恐怕超過我這個師父了!”
“師父說哪兒的話,你也很重要!”
“哼!誰相信,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喝到酒,當初還說回金國後好好請我喝幾缸!”花和尚不滿的聳了聳胡須。
“幾缸?師父,你前年說的壇,去年說的桶,今年竟然變成缸了?”
“那當然,時間越久利息越多,江湖規矩!”
“好了師父不要耍她了,不是說要給她一個驚喜嗎?”柳七製止花和尚的小孩子氣,也笑嘻嘻的叫了聲,因為雪依的關係,又因為柳七雙雄這個特別的身份,他也有幸的成為了花和尚的弟子。
雪依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擠眉弄眼,完全不明白有什麼事情這麼值得驚喜的。
可是就在這時幾乎是應證他們兩的話似的,一個優雅的腳步聲從樓下緩緩的傳了上來,然後入眼的竟然是三年前那個在寒宮遇見的男子——隱湛。
接著一個滿頭白發卻俊美異常的臉闖入視線,溫潤的聲線如秋水一般繞過人的心扉。
在雪依錯愕不已的下,星月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雪依,回去吧!”
金國金海邊,一艘馳騁江湖世人恐懼的船正停在岸邊。
甲板上一個有些滄桑的男子眉宇間透著絕代的風華,經過三年的等待,三年的消耗,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張揚,剩下的穩重成熟連自己也不敢相信。
微微撫了撫那已經長到腰際的黑發,隨意的披散著,卻美的出奇。
晨翼已經不再是之前那麼囂張了,現在的他褪去了棱角,變得更加風華絕代,邪魅中帶著溫柔的微光,妖豔的紅唇嬌豔欲滴,三年……他滄桑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
也隻有他自己知道為什麼會丟掉帝王的位置,因為如今的他要找的不僅是他的母親,還有一個他放在心裏根深蒂固的女子。
“船長,起風了,到船艙內去吧!”西泊衝外麵的人扯著嗓子一吼。
晨翼笑的有些無奈,因為兩年的海賊生涯真是讓曾經那些優雅的人變得越來越沒有禮數了,不過算了,畢竟他現在隻是一個在海上馳騁的男人而已。
可是就在轉身準備離去之時,遠處商船上突然朝這裏飛來一個嬌小的身影。
白衣似雪,黑發如夜。
雪依輕穩的停在甲板上,在金色的陽光下衝著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晨翼甜甜的微笑。
“翼,我回來了!”